“衛叔,剛才那人……是青蘿郡主?”一旁的韋仙兒走了過來,她遙望趙青蘿離去的方向,捂著小嘴,驚呼道。
她對衛圖的地位,沒有太過直觀的感受。
但趙青蘿的地位,身為趙家修士後裔的她,再清楚不過了。
趙青蘿,不僅出身高貴,是族長趙廷海的嫡女,而且天資出眾,為這一代趙家天驕,名副其實的“金丹種子”。
在棲月趙家,饒是她爹韋飛,堂堂的築基真人,也難與趙青蘿相見一麵。更彆說她了。
她在趙家這麼多年,隻在人群中,遠遠的望過趙青蘿一眼。
而現今,她的“衛叔”,竟然和趙青蘿保持有這般親密的關係,這讓韋仙兒一時之間,有些難以相信。
“娘說的是真的,衛叔和青蘿郡主之間,關係確實不尋常。”
少女懷春,身為少女的韋仙兒旁觀者清,看出了適才趙青蘿對衛圖所懷的那幾分情愫。
“我和她隻是故友。”衛圖看了韋仙兒一眼,隨口解釋道。
對青蘿郡主,韋仙兒心懷敬畏,聽到衛圖這般說,她也不敢多問,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便沒再往問說了。
……
兩日後。
衛圖從棲月山辭彆,踏上了前往“蟬鳴崖”的路程。
“青蘿,你不去送送他?”雲霧之中,趙廷海和趙青蘿並肩而立,趙廷海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輕聲問道。
作為過來人,他能看出,趙青蘿對衛圖的感情。
要不然,他也不會在雲澤秘境開啟之前,想著借趙青蘿的婚事,拉攏衛圖加入棲月趙家了。
他不會拿女兒的幸福,開玩笑。
此外,即便他想,他也沒有這個權力——因為修為到了趙青蘿這個階段,他哪怕作為族長和父親,也難以一言堂。
“不用了。”趙青蘿收回看向衛圖的目光,搖了搖頭。
“這次女兒幫他,是因為他數次救過我,恩情不好不報。而且,我也將臨結丹了。”
“償還恩情,了結這段因果。對我的心境亦有好處。”
趙青蘿緩緩道。
然而,一旁的趙廷海聽到這話後,他並沒有就此打住話頭。
他斟酌用詞道“青蘿,你這些年的變化,爹看在眼裡。你因何而變,爹大抵也能猜出一些。”
“伱經曆世事打磨後,現在性子是溫婉了一些,但實際上,還是和以前一樣要強,沒有絲毫改變。”
趙廷海身為統領金丹家族的族長,他一眼就看出了趙青蘿的“性格缺陷”。
“性格要強,於修行是一件好事,所以爹從未乾預過你。因為你雖然跋扈,但在處事上,還算恪守規矩,不會對家族惹來大禍。”
“至於一些散修、底層修士,惹了就惹了,不會出大事。”
“但要強在男女相處之中,不是一件好事。”
“衛圖作為從散修中脫穎而出的符師,他性情儘管沉穩,不像你那般跋扈,但他這類人,骨子裡和你一樣,也是要強之人。”
“性格不要強的散修,是難以走到他今天這一步。”
趙廷海話說到這裡,便沒有繼續往下說了,講究點到為止。
作為族長,他希望趙青蘿沒有男女私情,能一心為公。
但身為趙青蘿的生父,他不希望趙青蘿一輩子都“孤苦無依”,獨守在棲月山內。
他話中的意思,已經很直白了。。
在性格上,衛圖和趙青蘿看似相差較大,但實際上,骨子是一類人。既然為一類人,那麼注定二人難以水火相融。
言下之意為——
若趙青蘿和衛圖想走在一起,必須改變自己的性格,變得不那麼“要強”。
畢竟女追男隔層紗。
聽完趙廷海的話,趙青蘿臉上露出了幾分笑容,“爹,你既然將我和衛圖歸為一類人,那你也不會不明白,如衛圖這等人對仙道的執著。”
話音落下。
趙廷海為之一噎。
他自是明白,如衛圖這等散修在道心上的堅定,男女私情於他們,不過匆匆過客。
會珍惜,但不會沉溺。
此刻,趙青蘿以他的說辭,反問於他,無疑是在向他言明。
——自己和衛圖是一類人。
“你這次閉關結丹,看來,為父是不用操心了。”趙廷海頓了頓聲,捋須一笑道。
適才,他勸趙青蘿去送彆衛圖,除了想著成全趙青蘿這個女兒的情感外,更大的目的,便是想幫趙青蘿化解心結,從而應對結丹險關。
結丹境的神識關。
比築基境更容易遇到心魔。
……
趙廷海父女相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