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仙盟,總共有十七位真君。從靖國來的真君,有九人。
而車真君,便是這靖國九名真君中的一員。
車真君,名為“車公偉”,金丹中期。其在散仙盟中有仗義疏財、提攜後輩的名氣,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
除此之外。
車公偉還是一尊三階符師。
因此,聽完李道遠的話,衛圖也大致明白了“車公偉”幫他的原因。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
車真君是散仙盟的符師領袖,若能招攬他這個二階上品符師為手下,其在散仙盟中的內部勢力,必然大漲。
“有勞李道友了。”衛圖故作不知,他麵露感激之色,從袖中掏出了一個靈石袋,塞到了李道遠的手上。
——有靠山,總比沒有靠山要好。投靠車真君,於他亦是一件好事。
更彆說,現今的他,將有麻煩纏身了。
“此事就包在李某身上了。”
李道遠看到靈石袋後,麵色一喜,拍著胸口保證道。
……
一個月後。
在衛圖明確表露出投靠車真君的態度後,左魁調查衛圖之事,便已極快的速度的結案了。
衛圖的裂空雕,被禦獸宗認定為,其是衛圖從魔道修士的手中奪來,非是搶奪於禦獸宗修士。
在來曆上,不存在任何問題。
“兩百多年前,血神教偷襲我派,掠奪了大批靈獸。當時,我派丟失了十二隻裂空雕。”
“這十二隻裂空雕中,有五隻是地階血脈,七隻是玄階血脈。”
“那一役後,我派雖還有數十隻裂空雕,但這些裂空雕,血脈低劣,至少需要花費近千年時間,才能育種出玄階血脈、地階血脈……”
數日後,左魁找到衛圖,以“調查之事”對衛圖誠懇道歉後,然後說了這一番話。
“左道友的意思是?”衛圖挑眉,猜到了左魁的想法。
“衛道友手中的裂空雕,據左某觀測,應是地階血脈。所以,左某代我宗有個不情之請,想讓衛道友的裂空雕去我禦獸宗一趟,留個種。”
左魁提出請求。
“裂空雕是衛某的重要戰力,若貴宗帶走裂空雕,衛某在戰場上,難免會增添一些危險……”衛圖搖了搖頭,委婉拒絕道。
拒絕的同時,衛圖亦心生疑惑,他記得裂空雕的血脈等級,僅是玄階,怎麼在左魁和禦獸宗眼中,裂空雕的血脈等級卻是地階。
妖獸的血脈相當於修士靈根,因此玄階血脈和地階血脈,儘管隻有一階之差,但在潛力上,可是相差極大。
玄階血脈的裂空雕,修為到達二階後期後,基本上,潛力就已儘了。
“莫非……”衛圖想到了裂空雕十多年前,突破築基中期後,眉心處突兀出現的血色豎痕。
不過不等衛圖細想,一旁的左魁立刻就接上了衛圖的話,改口道“若衛道友不想裂空雕離開自己身邊的話,我派也可派人與衛道友在“蟬鳴崖”見麵,讓裂空雕留種……”
退而求其次。
左魁料想,衛圖應該會答應。
畢竟禦獸宗堂堂仙門,肯願意做到這一步,已是釋放給衛圖的最大善意了,倘若衛圖仍去拒絕,那就有些……給臉不要臉了。
“衛某在蟬鳴崖還剩三年,就可完成征召令的鎮守期限了。若這段時間內,裂空雕出了什麼問題……”衛圖麵泛難色,拒絕道。
隻不過,衛圖這次的拒絕之詞相較上次,大不一樣了,他的話明麵聽著像是拒絕,但實則暗地裡是同意了。
隻是,同意的前提是——禦獸宗願意就此事,開出相應的價碼。
譬如,保證衛圖“失去”裂空雕後,在蟬鳴崖這最後三年內過的安穩,讓衛圖不遇強敵,不出事故。
畢竟,等級越高的妖獸,留下“純種”後裔,越是不易。
有甚者,在孕育子嗣後,不僅會元氣大傷,而且還會有生命危險。
裂空雕境界亦不算低了,其孕育一二子嗣容易,但想要孕育出禦獸宗滿意的後代,那付出的時間、精力、代價,都不是一丁半點。
““化危為安”,化危險為安全。衛圖此子,不容小覷。”聽明白衛圖的話後,左魁心中對衛圖的評價,頓時提高了一個層次。
本來,他還會以為,衛圖會在“裂空雕之事”上,索要財物。
卻不料,衛圖提出的價碼,僅是讓禦獸宗庇護他在“蟬鳴崖”最後三年的安全問題。
化“敵人”為“盟友”。
這種罕事,左魁還是頭一次見。
而這個價碼,於禦獸宗而言,亦不算高,屬於可接受的範圍。
“既然衛道友如此說,那麼待三年後,禦獸宗再找衛道友,商議育種之事。”
左魁拱手一禮,起身離開。
他的話,沒有明言拒絕,也沒有同意。
畢竟這等事,他一個築基修士,還無法代禦獸宗的高層裁決。
不過,左魁認為,禦獸宗的高層,很難就此事,去拒絕衛圖。
今時不同往日。
衛圖已是散仙盟車真君的“心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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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沒有禦獸宗庇護,散仙盟這裡,也會儘最大努力,降低衛圖在這最後三年內,隕落的風險。
……
時間,一晃而逝。
轉眼間,就到了三年後。
到了衛圖鎮守蟬鳴崖任務的十年之期了。
在這最後的三年,因衛圖投靠了“車真君”的緣故,他在“蟬鳴崖”內,得到了特殊照顧。執行的任務,相比往年,危險度降低了諸多。
因此,衛圖有驚無險的度過了這最後的三年,活到了征召令的十年之期期滿。
“但相比我,其他的鎮守修士,就……慘多了。”收拾完行李後,衛圖站在蟬鳴崖上,了望蟬鳴崖崖麵的一個個洞窟,歎了一口氣。
強者愈強,弱者恒弱。
十年時間過去,席應、左魁等築基強者,幾乎無一人隕落。
期間,席應等人雖然也遭遇了涉及生死的危險,但在強大的實力麵前,這些危險,亦都一一化險為夷了。
這些築基強者中。
自然也包括衛圖這一斬殺過假丹真君的築基後期修士。
若無實力,衛圖即便有人庇佑,也會隕落。
畢竟“好運”不能當飯吃。
弱者好運百次、千次,碰到一次不是“死劫”的厄運,這厄運,也會成為其生命的“死劫”。
譬如楚嬛的死,便是此例。
在衛圖鎮守蟬鳴崖這十年的期內,席應等築基強者幾乎未死一人,但其餘的“築基弱者”,已死了四五人了。
築基境下的練氣修士,死的更多。
幾乎屍橫遍野。
築基境的高死亡率,便是楚嬛這些築基弱者,撐起來的。
“恭喜衛道友,鎮守期滿,可以重回故鄉了。”李道遠夫婦從洞府中走了過來,他們二人眸底露出一絲羨慕之色,對衛圖拱手一禮,道起了賀。
和衛圖這鄭國散修有家可回不同。
他們夫婦二人,作為靖國的築基散修,故國已失,現今已無家可歸了,隻能被迫“居住”在蟬鳴崖,與魔道修士作戰。
——三大仙門,允許禦獸宗、蒼穹城這兩大仙門的修士進入鄭國內地,但嚴令禁止,靖國築基散修,進入鄭國內地,違者即殺。
練氣散修,數量雖然龐大,但實力低,危險性有限,鄭國的本地勢力,對付這些從靖國而來的練氣散修,不過易事。
金丹境界及以上的修士,數量稀少,而且鄭國的三大仙門,也無力阻攔,所以這部分修士,不加以限製,堵不如疏。
唯有中間層次的築基散修。
是最難管的一類。
數量不少,且危險性大,但在可控層次。
現今,李道元夫婦,若想進入鄭國內地,過安生日子,隻有兩個方法。
一,立下大量戰功,兌換進入鄭國內地的許可票。
二,等散仙盟勢力大漲,有金丹真君晉級成功,到達元嬰境界,從而成為與靖國兩大仙門同等勢力的存在,然後帶他們離開蟬鳴崖。
第一點,幾乎不可能。
所以,李道遠夫婦隻能寄希望於散仙盟這一勢力了。
這也是李道遠對散仙盟如此孺慕的原因之一了。
“李道友,耿道友,兩位道友保重,衛某告彆了。”衛圖微微躬身,回了一禮。
語畢,衛圖一甩大袖,化作一道黃色遁光,直衝雲霄,片刻後,便蹤影絕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