呷完一口茶後。
衛圖目光看向了正在烹茶的寇紅纓。
今日,與傅誌舟分道揚鑣後,他才知寇紅纓的可貴——身居高位,不曾倨傲,不忘回報昔日的恩情。
“或許……紅纓才是義社中,唯一能與我走到仙道儘頭的人。”
衛圖麵露黯然之色。
本來,他以為這個人選是道心堅定的傅誌舟。若有《九重金鎖訣》加持,傅誌舟便可彌補一定的資質短板了。
但不曾想,他與傅誌舟隻可共患難,卻難以共富貴,於今日,徹底殊途了。
至於韋飛……
韋飛一百五十多歲築基,潛力已儘,和餘傀師一樣,築基中期便有可能是其終點了。
寇紅纓未曾言語,沒有再說什麼寬慰話,她默默地注視著衛圖,等衛圖自己解開心結。
她明白,此時自己待在衛圖身邊,便是對衛圖最大的寬慰。
意味著其……仙路並非孤單。
……
次日。
韋飛同意了衛圖的建議,決定讓韋仙兒隨同衛燕等人,一同偷渡前往康國。
韋飛相信衛圖的判斷。
鄭國時局危亂,現在正魔戰爭烈度不大,他們一家還可“苟延喘息”,但再過十年,二十年……就不好說了。
與此如此,還不如未雨綢繆,趁現在偷渡渠道還可打通的情況下,先行離開,避免日後無措,隻得在鄭國內部等死。
得到韋飛的答複後,衛圖未在棲月趙家附近久留,他與寇紅纓辭彆後,重返了紅河山坊市。
離開時。
衛圖向韋飛透露了一些關於祝夫人的事,並將得自宏日宗的三枚玉簡,複製了一份,贈給了韋飛。
在用計騙得三枚玉簡的時候,衛圖認為他是在承巫仙師的情,而非祝元禮夫婦,現今他當然要善始善終,將功法歸還給韋飛這個巫仙師的徒弟。
“可惜四弟了。”韋飛看到《九重金鎖訣》這門功法後,冷笑了一聲。
倘若傅誌舟不負兄弟情義,這門《九重金鎖訣》,衛圖能贈予他,自然也不會對傅誌舟這個四弟吝嗇。
而有這門“煉體秘術”加持,傅誌舟的法體雙修無疑會走的更順。
“至於祝夫人……”韋飛收下玉簡後,搖了搖頭,“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師父記恨的是背叛他的葉虹,而不是其後人。”
“再者,他們也隻剩下了孤兒寡母。”
“你我再去欺淩,愧於大丈夫之名。”
正道和魔道修士,一樣貪鄙,一樣殺人奪寶。但不同的是,正道修士行事,往往不會做絕,若沒有大仇的話,不會滅人滿門、斬草除根。
……
一路無話。
一個月後,紅河山坊市。
剛回雲煙居不久。
一封符信,便落在了衛圖麵前。
“終於來了。“衛圖看了一眼符信上的禦獸宗標識,心中暗道。
這次,他在拜師後,便立刻離開紅河山坊市,前往“霞崖梅家”。
此舉除了是思念自己的一對兒女外,也是為了爭取時間,給裂空雕留有足夠的恢複期,避免禦獸宗從中看出什麼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