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與金丹真君共膳,這於她而言,可是天大的殊榮,向外吹噓的談資。
想及此,年輕婦人看向韋飛的目光,眸中帶了些許柔媚之色,甚至是春意……和昨天撒潑的態勢,幾乎判若兩人。
年輕婦人明白,今日她能得到衛圖的抬舉,其肯邀請她這個練氣女修同坐,與韋飛這丈夫分不開關係。
“衛真君吃菜,吃菜。”
入座後,年輕婦人幾近諂媚,熱情的招待衛圖。
“衛真君,昨天我已經給平兒傳信了。再過一兩個時辰,平兒也快回來了。到時候,您看一下平兒這侄子。”
年輕婦人滿臉笑容。
適才,她可是聽見了,韋飛的女兒韋仙兒已是築基後期了。
以韋飛的資質,生下的女兒,和她的兒子平兒估計資質一樣。
在她想來,韋仙兒能到達築基後期,肯定少不了衛圖這叔叔的扶持。
侄女都如此幫扶了。
那侄子呢?
“也罷,那衛某就留下,見一下平兒。”衛圖頷首,沒有推拒。
年輕婦人雖然有些勢力眼,為了利益辱罵韋飛,但其所思所想,也大多是為了自己兒子,這並不算什麼壞心。
甚至,衛圖還有點欣賞年輕婦人。
有些事,不去爭,就永遠落不到手上。
隨遇而安不是不好。
但在仙途上,卻是一項劣勢。
譬如此刻,若非年輕婦人主動提及讓“韋平”見他一麵……按照他的停留時間,“韋平”見他的機會應該不大。
在韋平趕回之前,他就會離開。
畢竟此前他已經贈了三粒凝基丹,當做韋平的見麵禮了,許了韋平一個築基仙途。
沒必要再多見這侄子一麵。
不過,有了年輕婦人的開口,衛圖當然不好意思先走一步了。
“三弟……”
韋飛麵帶歉意。
他能聽出妻子的弦外之音,不外乎是想衛圖提攜一下韋平。
而他今生欠衛圖的已經夠多了,當然不願衛圖對他再行幫助。
他……不免受之有愧。
“一樁小事罷了。”
衛圖擺了擺手,示意韋飛不必在意。
……
過了大概半日。
在外另謀差事的韋平,這才趕回了韋宅,見了衛圖一麵。
“三叔……”韋平稍有尷尬,結結巴巴的向衛圖施禮、認親。
畢竟,此前他從未聽過父親提及過衛圖這位三叔,這還是他頭一次聽說,自己有個金丹叔叔。
“二十八歲,練氣五層。”
“也算是良才美玉了。”
衛圖言語嘉許道。
相比他當年,此時的韋平在同等年齡,境界領先他不止一籌。
當然,他也明白,這多半是因為韋平有個好爹,這才能做到,能在二十八歲的時候,有堪比中品靈根的修行境界。
——築基修士再是不堪,其賺錢能力,亦比練氣修士要強。
“多謝三叔誇讚。”
韋平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的資質在同齡人中,平庸的可憐。
要不然,親爹韋飛也不會給他取了一個“平”字。
其不就是認為,他這一生,都會平平無奇,在仙途難有建樹。
“修士資質難改,唯有獲得大機緣或者突破境界時,才有改善希望。”
“我雖可為你洗經伐髓,但你資質,最高也隻能提升到下品靈根中的上等……”
衛圖緩緩說道。
“謝三叔!”
聽到這話,韋平當即麵露感激之色,他雙膝跪地,深拜一禮道。
哪怕隻是資質的稍微提升,對他來說,這都是天大的喜事了。
他知道,唯有金丹境界以上的修士,才可對低階修士“洗經伐髓”。
而此舉於金丹修士而言,也是頗為耗損元氣,不會輕易為之的。
見此,衛圖微微頷首,他道了句“緊守心神”,便將右掌覆在了韋平的天靈蓋上了。
下一刻。
衛圖身上青光大盛,一縷縷青光順著他的手掌,滲透進韋平的四肢百骸。
不一會,一縷縷黑煙從韋平的周天穴竅中擠了出來,腥臭難聞。
同一時刻,跪在地麵上的韋平也感覺到了宛如尖刀剮腸般的劇烈痛楚,他麵容一下子蒼白無比,渾身上下開始滲出一粒粒黃豆大小的冷汗。
“忍住!”韋平咬牙,嘴唇都被他咬出了一條血印,清晰可見。
隨著時間流逝。
韋平的意誌越來越模糊,他心裡麵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斷堅持。
不知過了多久,韋平才感覺到身上的痛楚一一消失,他的眼前重新清晰了,不再如先前那般模糊了。
“三叔呢?”
韋平抬頭,卻發現先前站在他麵前的衛圖,已經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了。
院內,隻剩了他的父母。
“衛圖衛三叔……”
韋平從地麵而起,他怔怔的眺望靈岩島上空,緊攥雙拳,將“衛圖”這兩個字深深烙印在了心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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