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僅是淫毒,還不足以讓符玲瓏驚慌失措,真正讓她此刻為之驚恐的是,紀逸風此時從靈獸袋內,放出的十多名衣衫襤褸、渾身發臭的乞丐。
符玲瓏萬沒想到,她當年施計誆騙紀彰的假影像,在這一日,竟然將要成真了。
被放出來的這些乞丐,雙眼被餓的發綠,落地之時,還有些發怔,但在聽到紀逸風的吩咐後,目光便轉瞬間,如同餓狼一樣,齊刷刷的盯向了遠處,在他們十餘步外,癱軟倒地的符玲瓏。
接下來,這些乞丐,你爭我搶般的向符玲瓏走了過去。
似乎,麵前的符玲瓏,於他們而言,是一盤美味珍饈一樣。
“先奸再殺!”
“誰敢先吃她的肉,我就先殺了誰。”
紀逸風一揮袖袍,用法力攔住這一群乞丐,沉聲嗬斥道。
他意在折磨符玲瓏,並不想符玲瓏那般輕易的死去。
再者,元嬰修士的肉身,也非這群凡人能輕易撕咬動的。
吞殺此女,反倒有幾率,會被其體內殘存的法力當場震死。
語罷,紀逸風從懷中取出了一枚靈丹,用力捏碎,分彆用法力送到了這群乞丐的口中。
得此靈丹粉末,這群乞丐的饑餓感大大緩解,這才有心思,審視起了麵前符玲瓏的美色。
“真美啊,這是天上的仙女?”
“什麼仙女,這明顯是個小尼姑。”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小妞可比紅玉樓的頭牌長的還漂亮。與她春風一度,哪怕在她身上,得了馬上風也是樂意的。”
“咱們這些爛人,能在死前,弄她一次,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眾乞丐嘻嘻哈哈的說道。
他們在被紀逸風抓的那一瞬間,就對自己的生死不抱以希望了,現在能在死前,還能享受人生的極樂,心裡自是無比快活。
聽到這些話,符玲瓏咯噔一下,心頓時沉到了無儘深淵之中。
“不!我對大哥是真心的。大哥沒有死。大哥還活著。他還活著。”
符玲瓏神色慌亂,整張俏臉毫無血色,她支著身體,向後爬了幾步,距離這群乞丐稍遠了一些後,便慌不擇口的求饒了起來。
當然,符玲瓏也沒寄希望於,紀逸風能對她寬大處理,她此刻爭取時間,實則是為了提取體內法力,好自斃而亡,免除待會的羞辱、折磨。
然而,上天並未眷顧她。
紀逸風不僅在她未曾察覺的時候,給她體內下了“淫毒”,而且也借另一種毒藥,徹底封禁了她體內的法力。
此時的她,與凡人幾乎無異了。
所以,任憑她再如何運轉功法,也難以調動體內的元嬰、血肉、五臟、穴竅、經脈等等,任何一處的法力。
“這是青麵蛟毒,以你修為,想要衝破此毒桎梏,至少需要數月時間。”
這時,站在一旁,觀摩符玲瓏求饒醜態的紀逸風,麵現戲謔之色,主動開口說出了符玲瓏所中的靈毒名稱。
“什麼,竟是青麵蛟毒?”
聞言,符玲瓏臉色頓時一變,心中剛剛升起的死誌,再難提起了。
青麵蛟毒,此毒在蕭國境內赫赫有名,幾乎金丹層次以上的修士,都對此毒有所耳聞。
原因無他,此毒的來曆非同小可,是出自一隻四階後期的毒蛟所留。
千年前,這毒蛟在赤明海近海興風作浪,以此毒殺傷了一眾元嬰老祖,若非眾派合力殺死了此蛟,恐怕蕭國近半疆域,都要受此蛟荼毒。
現今,她一個新晉元嬰,在重傷的情況下,哪有能耐,能衝破此毒對她修為的禁錮之力。
“若非有此毒傍身,可以讓你毫無反抗之力,受我折辱。本座何必按你想法,追你到達此處。”
紀逸風捋須一笑,淡淡說道。
聽到此處,符玲瓏不禁麵現悲涼之色,倘若她能早點識破紀逸風的算計,提前元嬰自解,也不至於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畢竟,同等境界下,紀逸風再是強大,也難阻止她提前自殺。
但可惜,等她發現這一切的時候,她已經中了“青麵蛟毒”,再無此等反抗之力了。
若是凡女,還可咬舌自儘。
但她這一元嬰老祖,肉身堅固,根本就無餘力,咬斷自己的舌頭。
“現在,你的求饒之詞,本座聽膩了。也該讓你,遭受這天底下最卑賤之人、最下賤之人的折磨了。”
紀逸風一甩袖袍,解開對這一群乞丐的法力禁錮,任由這些人,向癱軟在地的符玲瓏,衝了過去。
“我兒,你很快,就能看到……為父替伱報仇了!”紀逸風雙目流淚,默默抬頭,望向遠處康國的方向。
有“子母同心符”在身,他自是知道,他兒子紀彰還活著,其隻不過是突破元嬰失敗,躲著不見他罷了。
不過,對他而言,突破元嬰失敗的紀彰,與身死也基本無異了。
他要的,是能在天意宗幫他的元嬰修士,而不是一個假嬰老祖。
即便不考慮這些。
僅以親情而論,紀彰現今所剩下的短暫壽元,又能在人間逗留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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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枯骨,明日枯骨,這一結果,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彆。
隻是,就在紀逸風剛升起此心思的時候,他的神識,就忽然瞥見了一個泛著紫光的圓珠,以極快的速度,向他撞了過來。
“符器?是誰?”
見此,紀逸風心中頓時一驚,他身上黃光一閃,便迅速向符玲瓏所在的方向,急遁了過去。
隻不過,遁到一半,紀逸風忽然又想到了什麼,他遁光向西一折,遠遠避開了符玲瓏所在的方向。
不出紀逸風所料。
在他遁光轉向的瞬間,符玲瓏所在的方向亦突兀浮現了一根烏黑法箭。
其法箭所在位置,正是他前一刻,即將遁去的方位。
“好陰損的性子。”紀逸風微眯雙眼,冷冷的望向出現在符玲瓏身旁,手握烏黑法箭,口喊“可惜”的黑臉老漢。
紀逸風不用多想也知,適才若是他沒有及時發現危險,恐怕與此人剛一交鋒,就要被這烏黑法箭刺中,戰力大損了。
“閣下是何人?為何要阻攔紀某報仇?”紀逸風壓下心中怒火,對黑臉老漢所在的方向拱了拱手,語氣謙和道。
儘管在他的神識所觀下,這黑臉老漢的修為僅是元嬰初期,與他相差不小……但其剛才能無聲無息的接近他,就足以證明,此人絕非普通的易與之輩。
所以,不管是打前試探情報,還是與其和解,請走此人,他都需要搞清楚,這黑臉老漢的具體身份。
“老夫姓甚名誰,紀大掌教還管不著。至於為何要阻攔紀掌教,這原因也很是簡單……”
說到此處,黑臉老漢嘿然一笑,摸了一下被他擋在身後的符玲瓏臉蛋,並在其軟肉上掐了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