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其他新晉元嬰,敢這麼莽撞向他衝來,他或許還會退避三舍,驚疑其有什麼厲害神通、法器。
但……在衛圖這裡,就大不必如此了。
作為知根知底的熟人,他對衛圖的家底雖然沒有門清,但也能摸透個七八成,做到心中有數。
應鼎部,儘管是康國強族,但其隻是元嬰數量較多,並沒有頂尖強者。
蔡老鬼自信,哪怕是麵對都隆神師,他都有與其戰為平手的把握,休說此刻麵對衛圖這“小輩”了。
若不戰而逃,不僅會白瞎了他劫殺衛圖前的準備,而且一旦等衛圖重回應鼎部,他蔡老鬼和上良蔡家的名聲,恐怕自此就要一落千丈了。
當劫修,要是連這點賊膽都沒有,他也不必冒險圍殺衛圖了。
“快了!”眼看衛圖即將接近,蔡老鬼心中冷笑,他不動聲響的屈指一彈,一道纖細的血光便瞬間從他袖中疾射而出,向衛圖刺了過去。
做完此舉後,蔡老鬼隨即一甩袖袍,向後一退,化作一道黑煙,消失在了原地,似是打起了“一擊不成,全身而退”的想法。
其所化的這道黑煙向後飄動,看似緩慢,但實則卻以趨近於元嬰中期的遁速,極快的與衛圖拉開距離。
“中了!”半息後,待蔡老鬼看到,衛圖仍不閃不避,與他疾射而出的纖細血光迎頭相撞時,他臉上,立刻泛起了濃濃的喜色。
然而,還不等他將這喜色掛到臉上,便立刻露出了駭然之色。
隻見,在他眼裡即將建功的纖細血光,隨手被衛圖伸手一掐,便乖乖的落在了手上,難以動彈了。
好似他這寶物,隻是衛圖的一道玩物罷了。
“怎麼可能?”
“以肉身強抗巫血針?”
蔡老鬼大驚失色,他帶著心中驚駭,連忙向與衛圖的相反方向,迅速的遠遁離開。
此時,蔡老鬼也不禁慶幸,自己防了衛圖一手,及早與其拉開了距離,不然以其此刻展露而出的鬥法之能,他再有十條命,也難抵禦。
“難怪此子沒和呼延圖一起結伴而行,他有此手段,彆說對付我一人,哪怕是對付我和餘老婆子兩個人,也綽綽有餘了。”
蔡老鬼心有餘悸。
他打定主意,待遁逃回上良蔡家後,便吩咐嫡係族人收拾細軟,另尋靈地棲身,躲避此劫。
隻是,就在他這般想的時候,忽然看到前方雲端,忽的多出了一個青袍身影,一臉漠然的望著他。
接著,這青袍身影便單手掐訣,帶著身後未消散的鬼魅靈影,向他爆射衝來,隻在一個眨眼間,就已經接近到了他身體的十丈之內。
“不可能!你明明隻是新晉元嬰。不可能有這麼快的遁速。”
蔡老鬼驚愕,連忙升起法力護罩,並催使防禦法器,抵擋殺劫。
但就在他剛動作的一瞬間,便見他的胸腹處,已經空了一個血洞,而他的元嬰,已經落在了衛圖之手,並被其狠狠攥在了掌心。
“彆殺我,彆殺我,衛道友,我隻是一時鬼迷心竅。你念在我們以前的交情上,繞我一命。”被攥緊的蔡老鬼元嬰,小臉浮現驚恐之色,連忙開口求饒道。
元嬰老祖元嬰出竅,儘管也是元嬰境內,所能施展的一種大威力手段,但其絕然,不包括此刻。
此時,蔡老鬼已經清晰感受到了,衛圖這幅體魄下,所蘊藏的恐怖力量了。
其隻需要用力一捏,他便會在瞬息間,魂飛魄散、身死道消。
“同為元嬰初期,蔡老鬼,你和我遇到的對手,差的太大了。”
衛圖沒有理會蔡老鬼元嬰的求饒之詞,他麵露感慨之色,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畢竟,蔡老鬼算是他遇到的所有元嬰對手中,被他解決的最輕鬆一人。
沒出幾招,就瞬間落敗。
這其中,固然有他現今實力大漲的原因,但這也與蔡老鬼的實力孱弱,是分不開關係的。
倘若是閭丘晉元操控蔡老鬼這幅元嬰道軀,他獲勝的難度,勢必要提升好幾倍。
感慨完後,衛圖單手覆在蔡老鬼的頭上,對其開始了強行搜魂。
很快,衛圖就看到了,不久前蔡老鬼和餘家老祖、呼延圖二人的對話。
對話內容,給他通風報信的呼延圖沒有騙他,確實如其所講蔡老鬼和餘家老祖有聯手劫殺他的打算。
隻是,待呼延圖離開後,餘家老祖似是有了什麼考慮,出言拒絕了蔡老鬼的邀請。
“論跡不論心,餘家老祖雖沒有因此事通知我,但她能拒絕此事,也算是一個可交之人。”衛圖心道。
拋開利益牽扯。
此刻,在他心裡,是認為餘家老祖的人品,比呼延圖更好一些的。
要知道,相較於他,蔡老鬼和餘家老祖、呼延圖二人,可是有數百年,乃至近千年的交情。
若非如此,蔡老鬼也不會與這二人商議,劫殺於他了。
衛圖可不信,呼延圖給他通風報信,就是僅為舉報劫修的正義之舉。
到了他們這一層次,正魔兩道之間的區分,並不重要,誰私底下,還不使出一些齷齪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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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他,此前也誆騙過駝山妖王,收割其神魂當做咒鬼使用了。
親親相忍才是正常!
當然,衛圖也不會就此排斥呼延圖,隻不過在一些核心之事上,他不會與呼延圖這等人說掏心窩子的話罷了。
與搜魂紅鏡上人相似。
衛圖雖有斬殺蔡老鬼的實力,但並無阻止其元嬰自解的手段。
半日後,蔡老鬼的元嬰,便在衛圖的搜魂下,自解成功了。
“若有機會,弄一些青麵蛟毒,或可阻止被擒獲的修士,元嬰自解。”
衛圖一邊祭練“巫血針”,一邊暗暗忖道。
拘靈符、青麵蛟毒這兩種東西,是他暫時了解到的,能禁錮修士自解的手段。
前者,他找宮舒蘭打聽過了,知道此符製法是拘靈派的不傳之秘,對此已經不抱希望了。
而後者,他倒有一些獲取的希望。
蕭國境內,有不少元嬰門派,當年得到過青麵蛟死後,遺留的青麵蛟毒。
少傾,清點完戰利品,並打掃完戰場痕跡後,衛圖便徑直向楚國廣源餘家的所在方向,飛遁而去了。
俗話說得好,斬草要除根。
然而,上良蔡家,已經到了根大難除的地步了。
其作為元嬰勢力,嫡係族人、庶脈族人加在一起,數量以十萬計。
若在魔道地界,以他實力,清理上良蔡家的族人,僅需一道隨口命令,但在正道地界,就非是如此了。
一些正道大派,是真的會管,這些底層修士的死活問題。
而同樣的,衛圖也不願僅因蔡老鬼一人,就造下如此大的殺孽,並使自己成為人人喊打的“魔道修士”。
因此,衛圖選擇的方法,很直接,也很高效——堵住餘家老祖和呼延圖這兩個知情人的嘴。
“蔡老鬼劫殺衛某失敗,戰敗身死。”
“這件事,有勞呼延兄、餘道友你們二位幫忙了。”
數日後,廣源餘家。衛圖和呼延圖、餘家老祖二人齊聚一堂。
他目光掃了一眼這二人,拱手一禮,言語感謝道。
“我二人幫忙?”
聞言,呼延圖、餘家老祖二人,眉眼紛紛一跳,頓感衛圖話中有話,似乎對他們有所算計。
隻是,想及衛圖有隨意滅殺蔡老鬼的實力,他們也不敢過多置喙。
他們自家知自家事。
呼延圖還好,知道自己對衛圖有提醒之恩,所以心中沒有過多擔憂。
但餘家老祖就不一樣了,心裡正在極度擔憂,衛圖會秋後算賬。
畢竟,她知情不報,亦算某種意義上的助紂為虐。要是在心眼狹窄的人心中,這可是不共戴天之仇。
“若非呼延兄幫忙,衛某也不會知道蔡老鬼欲要劫殺於我,讓衛某早做了準備。要不是餘道友拒絕蔡老鬼,以衛某一人之力,可難抗兩人聯手之力。”
衛圖微然一笑,解釋道。
這番話聽起來合情合理,但落在呼延圖和餘家老祖二人的耳中,就非是如此了。
不管是呼延圖,還是餘家老祖,二人都清楚,以衛圖的實力,即便沒他們“幫忙”,大概率也能躲過這一險難。
他們二人,頂多錦上添花,根本沒到雪中送炭的地步。
“衛道友的意思是?”餘家老祖大著膽子,問了一句。
她覺得衛圖的來意,應該非是為敵。倘若為敵的話,其可不會如現在這般,明目張膽。
“上良蔡家該滅了!”
衛圖聞言一笑,輕輕開口,說出了這一句話。
話音落下。
餘家老祖、呼延圖二人,儘皆心頭一震,畢竟上良蔡家,可是不弱於他們兩家的元嬰勢力。
兔死,難免狐悲!
但很快,呼延圖臉上,就洋溢起了濃濃的喜色。
他清楚,上良蔡家一倒,對此時與廣源餘家擠在同一座四階靈地的禦獸宗,究竟意味著什麼。
而衛圖,顯然也沒有霸占上良蔡家基業的想法。
不然,其此刻就不是孤身赴宴,而是帶應鼎部的眾神師一起了。
其更在乎的,是私利!
果然,如呼延圖所想一樣,衛圖隨即提出了,瓜分上良蔡家的提議。
“上良蔡家的靈產,衛某要七成,剩下的兩成,給禦獸宗,一成,給廣源餘家。而且,作為代價,禦獸宗和廣源餘家,必須殺死上良蔡家的嫡係。”
“吞並勢力後,如何斬草除根,你們二人,比衛某熟悉。”
衛圖語氣平靜的說道。
三人瓜分,一人獨占七成。
而且臟活、累活全部給他們。
要是在其他時候,呼延圖和餘家老祖這兩個元嬰老祖,早就沸反盈天了,但在此刻,在衛圖麵前,他們二人不敢大聲說話,也不敢有任何的意見。
畢竟,他們也怕,自己是下一個蔡老鬼。
“不過,在靈地、礦產等方麵,衛某身為異國之人,也不好跨國持有。”
“此等靈產,衛某可以答應二位,用靈物折現。當然,禦獸宗有優先購買的權利。”
衛圖微然一笑,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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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落下,呼延圖臉上,瞬間樂開了花,大感衛圖這個朋友有可交之處。
如上良蔡家這等勢力,族內最值錢的永遠不是靈物,而是在其麾下的高階靈地、高階礦脈。
有這二者,便可錢生錢,永世不竭。
相比這些不動產,一些浮財,又算得了什麼?
“老身知道。”
片刻後,餘家老祖歎息一聲,重重的點了點頭。
和禦獸宗這外來勢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