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
封玉香臉色微僵。
若拋去封寒之女這個光環,她在衛圖麵前確實不夠看,但她在外麵,卻也是堂堂的金丹真君,備受他人禮遇、傾慕。
這般被衛圖輕易拒絕,難免有幾分尷尬。
不過,不論是她,還是她爹封寒,對此結果,並不感覺意外。
利益同盟雖以婚姻綁定更為牢靠,但不是任何修士,對此都會欣然接受。
“這是小女無此福分。衛長老,不必見外。”封寒麵色如常,揮手讓封玉香退下,大笑了幾聲道。
在此話下,二人並未冷場。
接著,封寒思索片刻,從袖中另取了一枚黑色玉簡,向衛圖遞了過去。
“此物是?”
衛圖訝然,沒有著急伸手去接,而是示意封寒先細講。
他不難猜出,此物應是封寒企圖與他聯姻失敗後,另予他的見麵禮。
所以,此物要是差了,他可不會滿意。
“叛變”到封寒這裡,他可是承受了巨大的壓力,總不能把自己的價賣賤了。
“俗話說投其所好,封某知道,衛長老在閭丘一族時,有製符、煉丹之能。”
“對於煉丹之事,封某知曉不多。但封某早些年,曾在一個大敵手上,獲得了一種高階符籙的製法……此次借花獻佛,就送予衛長老了。”
封寒也不介意,微微一笑,回道。
“高階符籙製法?”
聞言,衛圖心中一動。
功法、仙藝越到高階,也就越是稀缺。能被封寒這個極山派高層稱得上高階符籙的符籙製法,絕對不簡單。
其價值,應當足以當他的見麵禮了。
“金鼎符?”
衛圖接過這枚黑色玉簡,神識一掃後,臉上隨即露出了幾分的喜悅。
這喜悅之情,並非他佯裝而出的,而是發自內心真正的驚喜。
此“金鼎符”共有三重製法,每一重製法下的符籙,等階皆是不同。
第一重金鼎符,位列四階上品,堪比元嬰後期高手的全力一擊。
第二重金鼎符,為四階頂階符籙,堪比準化神強者的全力一擊。
而第三重金鼎符……
則在五階之列了,相當化神出手。
隻是,想繪製出這三重金鼎符,少說也得有五階的靈墨、符紙。
所以,在衛圖看來,這三重金鼎符於他現在,多少有點高不可攀,顯得有些雞肋。
但饒是如此,前兩重金鼎符的價值已經彌足珍貴了。
尤其是對他來說。
畢竟,和普通符師不同,他有金紫命格傍身,在製符這一方麵,有極高的成功率。
這一靈符製法,在他這裡,可不會隻成為掛於門庭的樣板貨,毫無作用,而是會成為,他元嬰層次,所仰賴的一個神通手段,以及賺錢的一個利器。
“可惜隻有符籙製法,而無四階上品的符紙、靈墨……”
把金鼎符的製法收入囊中後,衛圖並未滿足,他歎了一口氣,繼續獅子大張口。
這符籙製法,在他這裡是珍貴無比,但作為封寒拉攏他的禮物,卻有點“輕”了。
知識類型的財富,存有可複製性。
現今,於封寒那邊來說,所掏出的,隻有一枚玉簡,沒有資源上的硬貨。
聽到這話,封寒心中儘管暗罵衛圖貪心作祟,有些恬不知恥了,但心底,亦對衛圖叛變後的忠誠度,感覺有些可信了。
倘若衛圖不貪利,其焉能轉投在他的麾下?陪他去做這殺頭的買賣。
“放心!封某早就準備了十份四階上品的符紙、靈墨,隻待衛長老收下這枚玉簡,就轉送到衛長老的府上。”
封寒嗬嗬一笑,滿臉笑容道。
“十份?”聽此,衛圖大喜,連忙向封寒道喜,並表態,若羅殿主有所動作,定會第一時間通知功德殿。
接下來,利益談妥的衛圖、封寒二人,不再相談公事,改談私事。
雙方宛如萬年交一般,歡飲達旦。
……
次日。
衛圖被封寒父女送出了功德殿。
待離開功德殿,他臉上的酒意瞬間消散一空,重新恢複了以往的冷靜。
“現在,就等朱宗主、羅殿主二人演戲,邀封寒入場了。”
他眯了眯眼,默默想道。
如今,內鬥的裁判“朱宗主”已經站在了羅殿主這一邊,封寒距離敗亡,也隻是時間問題了。
“就是不知,在此之前,能繪製出幾張金鼎符。”衛圖摸了一下腰間的儲物袋。
他打算,在戰啟之前,儘可能的繪製“金鼎符”成功,增加自己手上的常規手段。
現在,他雖可媲美當世頂尖的元嬰強者,但這是以動用他的煉體修為和手中的殺手鐧“玄靈金鏈”為前提。
前者即便暴露也無虞,很少會有同陣營的修士會因為隊友太“天驕”,而去想著針對、心生殺意。
但後者,就不一樣了。
“玄靈金鏈”的品階之高,那可是寒嶽尊者見到後,亦要為之垂涎的。
所以,在此期間,增加他的常規手段威力,就成了他的必行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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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幾大神通中,《小北鬥星神術》因為隻有上半部功法,因此他最初屬意是進一步修煉《穢血魔棺》,以金夫人傳給他的這門金家絕學增強他的實力。
不過,《穢血魔棺》雖好,但相較於“金鼎符”還是差上一些。
畢竟,靈符可以速成。
以他的符道造詣,隻需數年時間,就可鑽研透徹一重金鼎符,並將其繪製成功了。
……
另一邊。
大蒼修仙界。
隨著最後一道劫雷劃過黑色天幕,隔著數十裡遠的聖崖山眾修,臉上頓時露出了濃濃的驚喜之色。
“成了!丁師伯成了!”
“我聖崖山,時隔四千年,終於又誕生了化神尊者。”
眾修議論紛紛,激動不已。
大蒼修仙界,已經很久沒有誕生化神尊者了。
現今,唯聖崖山獨有。
可預料的是,多此頂尖戰力,聖崖山在大蒼修仙界的話語權,定會隨之而漲。
而與之相同的是,他們這些元嬰高層所分刮到的資源,亦會因此而大增。
這是他們這一代的幸運。
隻是,在這些元嬰修士中,有一個麵容俊美的白袍修士,臉色卻露出了落寞之色,在此間有些格格不入。
這白袍修士正是司徒陽。
百年前,他與衛圖在地劍山一戰,被衛圖廢去了“諸天法輪”,致使他靈體本源重創受損,從聖崖山的元嬰天驕瞬間淪落成了普通元嬰之列。
不過,這並不是他神色落寞的全部原因。
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的師父,聖崖山掌教“連守讓”在三十年前,在尊王宮秘境內隕落了。
而當時,他師尊連守讓是與師祖“丁樂正”一同進入的尊王宮秘境。
如今,一者功成化神、一者命隕黃泉,身為親傳弟子的他,豈能不感同身受,為自己師尊的逝去而落寞萬分。
“放心!你師父的仇,師祖會幫你報的,符道人逃不出師祖的手掌心。”
就在這時,司徒陽的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若有若無的縹緲之音。
聽此,司徒陽頓時大喜,他連忙稽首一禮,道了句“多謝師祖。”
據他所知,根據師祖丁樂正對九黎上人的搜魂他的生死大敵衛圖,極有可能便是赤龍師祖的弟子,符道人的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