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弟必不負三哥所托。”
收下這兩個玉盒,傅誌舟麵露鄭重之色,對衛圖抱拳行了一禮。
這次衛圖找他,是拜托他前往大蒼修仙界一趟,看看“衛氏一族”現今的狀況。
——和衛圖不一樣,他隻有獨子“傅麟”一人,而且也將其遷徙到了海外修界。
因此,他比衛圖安全許多,並不怕大蒼修界的仇家借血引秘術,追殺於他。
到了大蒼修界後。
倘若衛氏無恙,那麼他就把這枚化嬰丹送到衛修文手上,讓衛修文借此突破。
倘若衛氏有恙,那麼他就立刻回返,不過多逗留。
“但就算修文得到了這枚化嬰丹,恐怕也是元嬰無望。”傅誌舟暗歎了一口氣。
和衛燕不同。
衛修文在突破金丹後,就耽於享樂,沒有當年在練氣、築基兩境修行時的勤勉了。
幾十年前,衛修文雖然有骨氣,麵對生死之危,沒有退縮,願意留在應鼎部內,和獨子衛長壽一同進退,但此舉並不影響其在仙道一途中,道途已儘的現狀。
自三百年前突破金丹後,衛修文現今,才突破金丹中期不久,和其姐的金丹後期境界,相差甚遠。
金丹壽八百。
以衛修文的壽命,想要在一百多年內,突破至金丹巔峰,然後化嬰成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父母愛子,則為子計深遠。”
“這一粒化嬰丹,估計……隻能落在長壽身上了。”
傅誌舟搖了搖頭。
此刻,他雖然對衛修文的道途無望而感到可惜,但他並不認為,衛修文“耽於享樂”,“迎娶新妻”算有錯了。
沒人能看到未來之事。
勤勉如衛燕,倘若沒有親爹衛圖的幫助,一生亦難有化嬰的希望。
看到前路無路後,轉過頭去,停下腳步,細心經營後代,才算是修仙界內,大多數修士的正常觀念。
……
很快。
夜晚悄然來臨。
衛圖辭彆傅誌舟,獨自飛身一人,前往曹宓洞府。
“衛師伯。”
剛抵曹宓洞府邊緣,一襲月色裙衫的霜仙子便率領凝月宮的數名女修淩空飛渡,上前迎接。
接著,如往常那般,霜仙子引路,送衛圖進入自家師父洞府。
隻是,這次甫一進洞府,霜仙子卻發覺了以往不一樣的“異常”。
今日的師父竟然麵色隱有紅暈了!
要知道,在外人眼裡,包括在她這親傳弟子麵前,她師父曹宓一向都維持著清冷姿態,向來不苟言笑。
縱然她知道,師父和“衛師伯”之間,關係稍有一些不一般,但此般神色,還是她頭一次見師父會麵衛師伯的時候露出。
“難道……”
霜仙子心中略有猜測,隻是礙於長輩威嚴,不好旁敲側證。
下一刻,她就聽到了,師父曹宓對她所說的趕客之辭了。
“霜兒,你退下吧。”
“為師和你衛師伯還有一些話要說。”
話音落下,霜仙子頓時篤定了內心的猜測。
“師父……和衛師伯終於成了?”
霜仙子高興之餘,又有些落寞。
這種落寞,非是感情,而是仙道上的落寞。她對師父曹宓的良配,還不至於心生嫉妒。
彼時,在衛圖還是金丹境時,其是先結交了她,和她有了一定的交情。
但可惜,隨著時間流逝,她越難跟上衛圖的腳步,最終這份交情轉移到了自己師父曹宓的身上。
至今,衛圖對她雖有禮遇,但相互之間的相處,早已不是平輩了。
……
在霜仙子告退後。
偌大的洞府,就隻剩下衛圖和曹宓二人了。
“這是妾身所做的魚翅羹,衛道兄可以嘗嘗。”
曹宓主動挑起話題,說道。
說話間,她玉袖一揮,衛圖所在的玉案上,瞬間就多了一個陶盅。
見此,衛圖稍稍鬆了一口氣,心道可能是他想多了,曹宓並無那方麵的想法。
與無血緣關係的女修,結為道侶,雖是加深相互關係的一個好辦法,但問題的關鍵是,他……已有汪素台了。
正妻之位,已經被汪素台拿走了。
所以,現在的他,已經很難再給其他女修許下名位了。
三妻四妾,雖是強大男修的常態。
但以曹宓的優秀,豈能甘願做他的妾室?
——妾室算是對優秀女修的一種侮辱。
而他,也不願為今後兩女的爭風吃醋,而大費腦力、引火燒身。
風花雪月他不介意,但若是因此,而影響了道途,就非他所願了。
“此魚翅羹,是妾身前些日子新獵的一頭三階海鯊妖,以其魚翅,再配上幾株血參,所烹的靈膳……”
“有滋補氣血之效。”
曹宓微然一笑,緩緩說道,刻意在後半句話加了一下重音。
聽此,衛圖心中頓時一跳,他不再欺騙自己,明白曹宓在義社聚會時所言,邀請他品嘗的新菜式,並非那麼簡單。
“曹師妹,家內所做的靈膳,味道也是不錯,有機會你們可以討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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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圖收斂雜念,做出提醒。
在尊王宮秘境的時候,曹宓可是親眼看到了金夫人母女二人,並與金夫人母女二人相處了一段時間。
話音落下。
曹宓仍是一副笑盈盈的樣子,並沒有“知錯就改”。
“衛道兄,妾身和你認識久,還是汪師妹與你認識久?”
曹宓走到衛圖身旁,素手輕抬,拿起湯盅的盅蓋,攪動了一下羹湯,狀似隨意的問道。
“自是曹師妹認識的久些。”
衛圖搖了搖頭,做出回答。
聽到這話,曹宓頓時知道,自己此前的猜測並沒有錯——衛圖和汪素台二人,隻是政治婚姻,關係並不親密。
不然,在尊王宮的時候,何以金夫人與衛圖的交談多些,而汪素台和衛圖的交談就寥寥無幾了。
“妾身此次,請衛道兄入洞府,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請衛道兄助力,幫我化去元陰……”
“至於名分,妾身並不在意。”
“今日過後,你我仍是義社內,互幫互扶的道友。”
曹宓握住衛圖胳膊,宛如月華般的清眸緊緊盯著衛圖,吐露心聲道。
“什麼?不求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