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同為化神境界,今後就以師兄弟稱呼,不必再講究以前的師徒名分。”
“師徒名分,隻是為了約束宗主一脈外的門人罷了。”
寒嶽尊者補充道。
聽此,衛圖暗鬆了一口氣,徹底明白了寒嶽尊者的態度。
其是打算和他平等論交。
這顯然,正合了他的心意。
“衛某見過寒嶽師兄。”
衛圖拱手一禮,算是認下了這一名分。
“衛師叔……”
“拜見衛師叔……”
聞言,在場的極山派眾修心中一動,亦連忙更改了,對衛圖的稱呼。
這其中的人,亦包括了朱宗主。
隻是,此刻的朱宗主,除了表麵的恭敬外,還多了一些心酸。
寒嶽尊者還罷了,這是頭一次見衛圖,更改稱呼也沒什麼。
但他不同,他從衛圖入門至今,一直自居為衛圖師兄,稱呼衛圖為“衛師弟”,稱呼了一百多年。
現在,衛圖突然升輩,成了他名義上的師叔……他再有所準備,亦難以輕易釋懷。
要知道,能當極山派宗主,他在極山派的千年間,一直享受的是天才待遇,從來都是彆人看他升了輩分。
看彆人升輩,這還是他有生以來的第一次。
隻是,朱宗主不知的是,此刻的眾人之中,還有另一個人比他還要更五味雜陳,那就是他的另一個心腹“莊壽”。
莊壽心境複雜的原因,倒不是衛圖的升輩問題,而是在擔憂,自己是否得罪了衛圖。
幾十年前,他從衛圖手上,壓價購買了一批四階符籙。
當時覺得大占便宜,但現在看到衛圖證就化神境界,難免有些惴惴不安了。
……
與極山派眾修打完招呼後。
衛圖沉吟片刻,目光隨即看向鐵狩峰的方向。
見此一幕,朱宗主立刻心知肚明,他躬身一禮,上前道“師侄這就撤去……對閭丘國主的處罰,新騰一件靈峰,讓閭丘國主入住。”
對閭丘青鳳“治罪”,本來是衛圖破壞閭丘一族和小寰宮聯姻的一個手段,屬於演了一場戲。
但在小寰宮童尊者動怒,處死閭丘夜明一脈修士後,被關押在鐵狩峰的閭丘青鳳生死……不禁就有些敏感了。
極山派不怕小寰宮,但尊者畢竟是尊者,亦得賣童尊者幾分麵子。
——把閭丘青鳳關在鐵狩峰不殺,但也絕不會輕易放了閭丘青鳳自由。
如此一來,大家都不至於失了顏麵。
這是衛圖在閉關途中,極山派和小寰宮兩派維持的一種默契。
然而現在……
衛圖淡淡的說道。
話音落下,朱宗主不敢再開口,抬頭望向了與衛圖站在一起的寒嶽尊者。
放閭丘青鳳自由,不是什麼難事,沒必要為了區區童尊者,得罪自家的衛尊者。
他連忙傳音,告知寒嶽尊者此事具體細節。
聽此,寒嶽尊者眉宇微皺,貿然與小寰宮對上,可非是什麼好事。
“不過,極山派也沒有怕小寰宮的道理。”
“隻是,對此事,衛師弟需慎重決斷。”
寒嶽尊者凝聲道。
不過,話脫出而出後,寒嶽尊者又覺得不妥,要‘衛圖慎重考慮’倒顯得他有些軟弱了。
他頓了頓聲,補充道“與小寰宮對上,非是小事,我寒嶽和極山派無懼,但衛師弟亦需衡量此事輕重,勿要貿然決斷。”
他的意思很簡單。
針對小寰宮,他無懼,極山派也無懼。
但衛圖也需衡量,有沒有必要,為一個以利益換來的“寵妾”如此做。
一句話。
為此衝冠一怒,屬實沒必要。
聽此,衛圖沉默了片刻,隻說了一句話,“衛某衝擊化神,靈晶十之有三為閭丘皇女投資,此是閭丘皇女傾家所為,若不親迎此女出獄,恐天地人神共厭。”
話音落下,滿場皆寂。
無論是寒嶽尊者,還是朱宗主,心裡都沒有勸說衛圖的打算了。
這還怎麼勸說?
投資衛圖化神,單是這一項,就恩大如山了。
更彆說,這還是閭丘青鳳傾家蕩產投資衛圖的。
若他們是衛圖,看到閭丘青鳳此舉後,恐怕亦會為之動容。
糟糠妻不可棄。
衛圖此話一出,他們現今隻有兩個選擇。
一,要麼幫助衛圖,視童尊者為仇讎,與小寰宮決裂。
二,要麼幫助童尊者,把剛剛突破化神的衛圖拒之門外。
然而,這兩個選擇中,他們再蠢,也不可能選擇第二個。
“既如此……”
“我派當助衛師弟!”
思慮片刻,寒嶽尊者拍板定下了一切。
“當助衛師叔!”
“助衛師叔……”
極山派高層遂即表態。
聽到這一句句話,自知計謀已成的衛圖,臉上當即露出感激之色,向麵前的極山派眾修,紛紛道起了謝。
事實上,他對報複童尊者,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所謂的報複童尊者,隻不過是為了把童尊者引為外敵,製造外部矛盾和沉沒成本,好讓他這個散修出身的化神尊者,能與寒嶽尊者、極山派眾修抱團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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