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胳膊肘擰不過大腿。”
“你怎麼能不懂事呢”
頃刻間,明晃晃的刀芒亮起!
“手底下都記著,放亮點!”
“咱‘季哥’現在可還沒扣上‘勾結妖魔’的帽子呢,可不能罔顧法規,真要了人家的命!”
隨著陳伍最後一句話落。
五柄長刀,煌煌照麵而來!
張木匠家中。
作為張木匠的妻子,原本潑辣的陳氏,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她趴著門縫,與麵色漆黑,甚至幾乎要推開門扉的張木匠,聽著外麵的動靜。
當長刀出鞘的動靜‘唰’的一聲響徹時。
陳氏嚇得一個哆嗦,麵色慘白。
與她不同的是,張木匠再三猶豫,竟想要推門而出。
可結果,卻被陳氏‘啪’的一下拍下了手
“你瘋了!”
陳氏喝罵道
“那小崽子是你親兒子?”
“命都不要了?”
剛剛外麵的話,他們也聽了個清晰,因此張木匠話語微顫
“可”
“這幾年來,那孩子沒少分咱們肉食,咱兒子閨女,不也承了他情嗎”
“這,哪裡能看著他陷入深淵啊。”
早上偌大的動靜,與此同時,也把張木匠的一兒一女,張遠與張芸吵醒。
聽懂了來龍去脈後,有些微胖的張遠嘟囔著
“爹,你也沒少給季哥打些家具,幫襯著下手,平時也經常叫他來咱家吃飯,就算有恩情,也犯不上賭命啊!”
張芸則秀眉輕皺,有些遲疑,但想了半天,還是對張木匠搖頭
“季夏失勢,薑舟得勢,我在內城藥館當學徒,還能認識幾個字,爹,一個差役前途比一個斷了腿的獵戶,要高太多了。”
“你犯不上。”
妻子、兒女的話,叫張木匠愣了半晌。
與此同時
本來喧鬨的外界,隨著拔刀不過數息,竟詭異的寂靜了下來。
也叫張木匠好一番思考後,終於還是良心戰勝了恐懼,禁不住推開了一條縫,邊回頭道
“你們也不用太怕,陳伍那小子也是窩裡橫,學了個一招半式‘刀虎幫’的皮毛,還沒成武夫,高人一等呢!”
“他就算聽薑舟的,一個差役,總不能當街殺人吧?”
“沒什麼事的,我就看看,這兩小子都是我看著長大的,勸解兩句,應該沒事”
正說著,張木匠邊推開門,可越過門檻,視野開闊後,他愣了。
甚至連話都沒講完,就見到
四五個青年,橫七豎八的躺倒在不遠處的地上。
而那一身短打,剛將他一碗油粥喝完的青年
正一手提著陳伍,一手背負,背後披肩長發飛揚,笑的肆意。
一柄長刀,豁了個口子,墜在了兩人的腳邊上,像是被什麼硬生生轟斷的一樣。
陳伍眼神哆嗦著,仿佛看到了什麼不敢置信的事物一樣,被提在半空,正艱難的指著季夏
“武武”
話還沒說完,人便暈了過去。
“你看,哥跟你說了。”
“我不去,”
“你”
“不能逼。”
季夏轉手將人丟在一旁,扭了扭脖頸,便低眉一字一句,輕嗤開口。
而後回頭。
便看見了
呆若木雞的張木匠一家。
隻對著這位‘一粥之恩’的老二叔微微頷首作罷。
他便整整衣衫,抖抖灰塵,而後瀟灑的
往外城區的‘黑山衙門’,
大步流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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