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都已經走到了這兒了...】
【你不會甘心。】
【血脈裡屬於蛟龍的一部分,雖不被你承認,但它卻與你血脈相連。】
【你流淌著自認為的罪血,】
【雙眸之間...逐漸浮上了近乎搏命的偏執!】
呼呼呼!!
校場旌旗如林,夕陽下,長風浩蕩!
宋柴薪渾身刀傷密密麻麻,鮮血淋漓,任是水火仙衣,也無法將那鋒利的長刀儘數攔下。
許作戎眉頭緊緊皺著,整個人結成了兵家最為常見,如同龜蛇盤結的守禦勢態,以長刀看向眼前的敵人。
不,說是敵人。
可他的脊背之上,卻仿佛披上了一頭擇人欲噬的蛟龍!
這叫做宋柴薪的,根本不是在比鬥!
他是在搏命!
刺啦!
眼前矯健的少年一個彈跳,粗壯手臂一提,露出了右肩一大片破綻,見此機會,許作戎毫不遲疑,再給宋柴薪添了一記刀傷。
但是!
咚!
“嗚哇!”才剛劈出一刀的許作戎,麵色一白,前胸當即被狠狠擂了一拳,砸的五臟六腑險些移位!
以傷換傷!
他退後兩步,可那本該受傷比他還重的家夥,竟咧開了嘴,笑出了聲:“你是我練拳六月以來,第一個想贏了的人。”
六月?
千分之一個刹那,許作戎麵色一愣。
你鬨呢!
他磨練十載,方成此刀!
你六月練拳,真當自己生而知之?
然而還不待許作戎回應,一雙充斥血紅之色的冰冷瞳孔掃來,當即叫他心中一凜。
這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家夥,是半妖!
宋柴薪的體魄,要比自己更強!
可那能怎麼辦,自己已經拚上了一切手段,難道要認輸不成?
怎麼甘心啊!
這樣想著,
哪怕有生命威脅,但事前想過的所謂‘青山’,早已刹那之間,便被許作戎拋擲腦後。
於是,
夕陽照耀之下。
砰砰砰!!
嘩嘩嘩!!
拳鋒刀影交錯。
兩道人影周身傷痕累累。
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甚至比妖魔都要更加妖魔。
直看得來自神京的江奕,雙目愣愣。
他終於知道...
他輸在哪裡了。
他,沒有賭上性命的決心,滿腦子都是複興榮光,可卻忘記了,武夫的一切,都要去拿命爭!
這一點都做不到,
如何能比得上這二人?
直到————
鐺!
一拳!
逮住許作戎人軀的極限,宋柴薪獰笑一聲,敲在了他頭蓋骨上,稍稍留手三分,終於在接近力竭之時...
將他做倒!
“咚!”
沉重的悶聲,在擂台響起。
許作戎兩眼一暈,人已昏迷。
而宋柴薪留手三分的動作,也叫幾乎站起的項逐鹿、林紹,複又坐了回去。
臨坐下時,項逐鹿震驚之餘,還不忘向著右側笑道:
“如何?”
“本官說了,拭目以待!”
對此,那中年指揮使板著臉,隻‘哼’了一聲,未曾言語。
反而是中間的府尊白秋意眼神發亮,老臉上笑嗬嗬的,仿佛看到了什麼稀世瑰寶一樣:
“不錯,不錯!”
“做了這麼多年府尊,這三個苗子,是老夫見到最好的。”
“能記名作為他們的‘座師’,榮幸,榮幸啊!”
而擂台上。
宋柴薪早已筋疲力竭,站不住樁身。
直到傳喚官宣起了府尊白秋意的口令,在模糊之餘,聽到了那一句:
“梧桐府當代魁首————”
“謝家,宋柴薪!”
後!
方才徹底支撐不住,將要倒地。
本來以為,也會如同許作戎一樣,孤身一人孤零零的,一頭悶倒在擂台上。
結果沒想到,
距離最近的觀摩席上,一道玲瓏倩影腳步輕盈,飛身過來,一把就將他給扶住,硬拖下了擂台。
阮秀秀複雜的看著眼前少年,滿身血汙,潔淨如瓷器的纖細手臂,猶豫了下,還是撚起衣袖,為他擦拭了下麵龐。
看到那一張既邪性、又剛毅中摻雜了幾分淩厲的俊朗容顏。
想起方才那一道仿若神明的影子。
與半年前逐漸重合...
突然間,仿佛直擊心靈一樣。
阮秀秀便感受到了...
來自心臟傳出的跳動。
聞針可聽。
(ps:寫了六千字,晚了一會,我新書期每天都更新五六千,算是比彆人稍微多一點了,上架一定爆更,大家記得每天都要追讀呀,這個數據很重要很重要,拜托惹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