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宋柴薪的方向,大為震撼,同時腦子裡一瞬間搭上了線,便明白了為何阮秀秀,是這黑山的八品緝魔司主!
同時,
他也想起了上一次,阮秀秀曆練回山,竟突然在他麵前歎了口氣,說理解了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原來從那時候就好上了嗎?”崔蟬猛地回頭,看向若無其事的宋柴薪,不禁咂舌。
好手段。
雖說阮秀秀不及宋梵鏡耀眼,
但,那可是‘正宗劍’的繼承人,未來板上釘釘的雲鸞山二號人物,亦是多少雲鸞血氣方剛的年輕武夫們,求而不得的幻想!
就這麼,被人給捷足先登了?!
“崔師兄,彆亂講。”阮秀秀‘慌張’的晃著頭,看著跟隨崔蟬下山的雲鸞門徒們,開始目光遊離於她與宋柴薪之間,竊竊私語。
頓時間,麵色暴紅,連話語都支支吾吾了起來,轉移話題
“你你祖籍不是梧桐府的嗎,聽說當年你父母為了叫你拜入雲鸞武館,進入雲鸞山修行,沒少耗費心血,如今你逍遙境成,不回家探望探望嘛?”
看到阮秀秀背著雙手低著頭,在袖中攪動手指,一身緝魔衣的威嚴蕩然無存,如同鄰家少女,春心萌動。
看得崔蟬一時間心中鬱結,不知如何說才好。
他雖然放下了過去。
但時時刻刻麵對宋柴薪,他還是彆扭。
而眼見阮秀秀這個看著長大的‘小妹妹’,竟被一匹大灰狼釣走,還是曾經把他臉麵直接踩在了地上的宋柴薪
果然還是難以徹底釋懷,怎麼看怎麼彆扭!
不過最後,崔蟬還是選擇尊重了阮秀秀的意願
“不錯,我數年未曾歸家,眼下修成逍遙境,於黑山開辟雲鸞支脈,也算小有成就了,正適合回去看看。”
“眼下清理完了黑山妖禍,此地也算太平無事,我且先回去處理開辟武館的相關事宜,看看能不能趕在少宮主‘元丹’大典前,將家中長輩,遷徙到這黑山來。”
他故作附和,順著阮秀秀的話一五一十道,不過說的也都是實話。
崔蟬孝順,是雲鸞山人儘皆知的事情。
他十幾歲上山,如今已經十年,是他父母親族,一步一個腳印抬上雲鸞山的,要不,就沒有他拜入鎖妖林的今天。
所謂‘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提起家中事,他也是眉宇帶著喜色。
隻不過,
後方雲鸞山的門徒互相三五成群,卻是一傳十,十傳百,將剛剛的情況,明裡暗裡給捋順捋清了。
尤其是,宋柴薪自己都疏忽了的‘字眼’。
鎮守府,緝魔司主阮秀秀處!
這都住一起了,能沒點貓膩嗎?
誰能信呢!
想來,隻要等宋梵鏡‘元丹’大典開始
阮秀秀與宋柴薪之間,不清不楚的關係,就會在正宗山門裡流傳了。
而這,也是阮秀秀若有若無的小心思。
要是這些‘流言蜚語’
一旦傳入那位少宮主耳中!
那麼,她還能接受宋柴薪嗎?
等到這位鎮守大人,失魂落魄之際。
不正是她這位於低穀之中,不離不棄,一直相伴左右的‘賢內助’,上去安慰,趁機闖入心房,取代曾經‘玄清湖’中的影子,最好的時機?!
阮秀秀表示,
一切儘在掌握!
隨著黑山軍各司其職,一切事畢,正要折返。
凝聚了‘緝魔靈身’的宋柴薪,在離去之前,忽然沒來由的,向著遠處黑山外,那道‘黑山天淵’望去了一眼。
就是這一眼,
原本應該是‘撥開雲霧見青天’的黑山城內外。
卻突得在遠方,那道隔開了‘西北荒原’,與大昭寶瓶州的一道深不見底之巨淵上空,看見了‘暮氣沉沉似遮天’!
與黑山城區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原本緝魔道氣不夠濃鬱時,
宋柴薪隻能看見一點端倪。
但隨著他突破靈身,資質提升,觀氣的手段也今非昔比之後
這一幕,
險些驚得他連表麵平靜,都維持不住!
直覺告訴他,
就算是十個屍骨累累的第三步大妖魔,比如古華那種加在一起,恐怕都比不上那恐怖的‘暮氣’!
“這天淵底下到底隱藏著什麼?”宋柴薪心頭一跳。
“你怎麼了?”阮秀秀有些好奇。
“沒什麼。”即使心中藏有心事,但關於這個隱秘,宋柴薪還是選擇埋葬在心底,誰也不講。
懷揣著這個秘密,他一路回到了黑山城。
直到進城之前,
依舊回頭,往著遠方隻有他才能看到的黑沉之景,定定的看了一眼。
隨後,不再理會。
畢竟
這種大恐怖,大隱秘,離他終究還是太遠了。
不然,
如何能夠隔開‘大昭’與‘妖魔’?
須知道,那天淵
可是連第四步都窺視不到的地方!
跟他這種小城鎮守,簡直八竿子打不著嘛!
但宋柴薪絕不會想到,
他會在極短的時間裡,就將參悟到這黑山最為隱秘的‘大秘’。
因為他,
能看見!
與此同時,
才剛凱旋而歸,宋柴薪便收到了演武街邵陽武館,館主裴方蟾的邀請,說是有一位叫他支持自己的背後大人物,想見見他。
本來,宋柴薪也沒多想。
但當踏入到了邵陽武館的茶室之後
他便見到了,兩個確實稱得上‘熟悉’的身影。
前代府尊,白秋意。
還有
來自神京,曾叫他受到那位‘長樂坊’魁首陸淼淼之托,帶一句話的,江奕。
頓時間,宋柴薪眼神一眯。
不過,
那位看起來和藹可親,叫人如春風拂麵的白秋意老先生,卻依舊笑嗬嗬的,沒有一絲一毫的針對。
仿佛,自己之前破壞了他經營十幾年的梧桐府也惹不得他一分敵意一樣。
白秋意隻是招手,指了指席位,道
“坐。”
“彆緊張。”
“敘敘舊而已。”
(本章完)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