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早日,黑山衙司。
季夏昂首闊步,邁入其中。
如今的他,有了‘緝魔靈身’與‘正宗拳道’,一身武藝膨脹之下,再加上曾經的身份地位,
區區差役之位,雖說依舊能夠處理的遊刃有餘,但到底不會在此,蹉跎歲月。
畢竟是曾經乾過‘黑山鎮守’的人。
哪怕已經是幾十年前的曆史,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早在到來衙司之前,季夏就想過,後麵的路子,該怎麼去走了。
資源,去往黑山狩獵,這是他自己曾為自己開辟的道路,沒成想這前人栽樹,竟栽到了自己的頭上;
法與術,則按照當年的關係,按圖索驥,看看能不能在黑山城的‘雲鸞武館’,亦或者‘鎮守府’、‘緝魔司’等地方獲取。
就算如今阮秀秀不再是八品緝魔司主,可雲鸞武館總還在吧?
再不濟,
陳昭,就是如今那個威名赫赫,半截身子將要入土的老鎮守,總還在。
這可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
還有之前,在他當了差役之時,給他撐腰的名叫‘謝梧桐’的小姑娘。
如果他所料不差,那小姑娘,應該是他‘孫女’輩的一個。
不出意外,就是梧桐府裡的謝家。
如果,季夏成功找到了有關於‘宋柴薪’這個名字的蛛絲馬跡。
那麼就能證明,他確確實實通過輪回天書,在過去存在過。
既然存在,那麼曾經建立的人際關係,自然也會延續下來。
雖說‘第一頁’輪回天書,尚未徹底落下帷幕。
但有著去往‘雲鸞山’之前的記憶,季夏有無數種方式,能夠證明自己的真實性。
在這個世界,資源與背景,決定了你武道修行的難易程度。
既然能夠背靠大樹好乘涼。
誰又願意去選擇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這個時代,和自己拳鎮黑山的歲月,間隔了不知多少年。
以他曾經結識的那些人之天驕程度,比如宋梵鏡,再比如阮秀秀,就算後續修行出了瓶頸,最次最次,也將走到第三步的儘頭了。
指頭縫隙裡,隨意漏出來一星半點的東西
就足夠他如今揮霍的了。
“不過說起謝梧桐。”
“她應該是看出了我身上當時施展的名門拳術‘流星追月拳經’,從中窺出了端倪來。”
“畢竟,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這一門拳,在當年謝家祭祖之時,我曾於石碑之上留下了拳痕,證明我宋柴薪曾經來過。”
“作為謝家嫡係的話,她不可能不認識”
“也不知道,外祖如今怎樣了,按理來講,一尊‘元丹境’,就算過了五十餘年他老人家也不至於徹底壽儘才是。”
表麵與諸差役談笑風生,一邊‘值到’,季夏一邊心中暗自思索。
而他不覺有異,但之前結交的‘鄭帆’、‘鐘旭’等差役,
卻覺得眼前笑意吟吟的年輕差役,竟好似一頭酣睡猛虎,哪怕一丁點的氣息都沒泄露,可那種久居高位的感覺,就是給人不一樣。
尤其是鐘旭。
本來他是不怕季夏的,雖然討好,但到底職位一樣,更多的是想要賣九品司首陳振武一個麵子。
可一天沒見,足有‘汞血銀髓’巔峰修持的自己
竟在麵對季夏時,哪怕隻是被淡淡的瞥了一眼,就有一種心生躊躇,恐懼不已的感覺,好生奇怪!
鐘旭猶豫著
“季夏,之前魏府的管事,曾經找我打過商量,要跟你道歉來著,你看是否抽個時間,叫他們擺上一桌酒來,前來賠罪?”
“這魏府巨富之家,伱初踏武道,正是需要資源的時候。”
“差役那點俸祿,再加上十裡青石巷裡那點窮油水,彆說不夠你的開支了,就算是你那個弟弟‘季寒’,在內城武館,估摸再過一兩月,就供奉不起了。”
“魏豹那小子混不吝的,也不是什麼大罪,關不了幾天,倒不如拿他賣些好處,他老爹好歹跟了魏家主幾十年,鞍前馬後的,有些麵子。”
“這事以我看,能揭過就揭了如何?”
之前第一幕結束時,季夏幫助‘張木匠’一家出頭,曾暴打了外城區富豪‘魏府’的管事兒子,將他直接扣在了衙司裡,‘招待’了好幾天。
魏府,是外城區一環內,搭上了一家‘內城’的線,做的外城私鹽生意,富的流油,家資渾厚。
鐘旭管的是魏府轄區,在那一條街當差緝捕,本就互有交集,上次任由季夏扣走了人,已經是給了季夏麵子。
隨著私下裡照顧了魏豹幾日,鐘旭思索著季夏‘新官上任三把火’,氣也該消了,畢竟魏府外城也有些勢力,兒子更是內城的武館真傳,未來‘大先天’有望。
就算季夏被陳振武寄予厚望,稱兄道弟。
但差役畢竟隻是‘吏’,打鐵終究還得自身夠硬。
能夠各退一步,麵子上過得去,就挺好的,季夏也是個聰明人,他沒理由想不清楚。
鐘旭想的挺好。
如果說,
是半月之前的季夏,或許就會應下了。
可猛虎豈能在意自己腳下踐踏的螻蟻?
作為曾經的黑山鎮守,如今幾十年後,一切的規章體係,都是延續季夏當時定下的製度。
外城是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
看看幾十年前,泥濘土,瓦片牆,到處臭水溝子破爛不堪,
現在雖說也稱不上有多好,但經過他幾十年前開道,儼然已經是變了一副模樣。
當年的外城富商,哪裡能有今日的麵子?
仗著他的規矩起家,家中下人反而還栽在了自己手裡。
一個小小的府內家生子,管事的兒子。
便敢對他揮拳動刀肆意叫囂,若是不敲打敲打,豈不是變本加厲?
他是差役身,
但在這黑山城裡,季夏覺著有些規矩,比天還大!
遠處,陳振武背手,威嚴走來。
見此,季夏對著鐘旭道
“鄭兄,規矩就是規矩,我秉公辦案,問心無愧。”
“不管是半月之前,還是半月之後,我都是這個回答。”
“那潑皮闖人家門,飛揚跋扈,見色起意,挑釁官差,一年刑期,不算甚重。”
“以我來看,剛好用來磨他脾性,搓他銳氣,若不然仗著魏府之威,要是就這麼放出來了,豈不更助長氣焰?”
“日後繼續橫行霸道,魚肉鄉裡,連官差都沆瀣一氣,整個黑山城,豈不是又恢複了幾十年前,群魔亂舞的模樣了?”
一番話,說的鐘旭啞口無言,麵皮漲紅半天剛想說些什麼,
但剛剛巧。
陳振武見到季夏這小子,竟直接將他喊了過去,司首問話,他哪敢吱聲?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季夏,大搖大擺的離去,到了最後,才在之前當值的同僚鄭帆麵前嘟囔幾句
“怎麼一日不見,季夏感覺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他是不是這半月的日子過得太順遂,以為區區差役,就真能想乾什麼,便乾什麼了。”
“要不是司首大人對他青睞有加,再加上這位司首姓‘陳’,可是這黑山一手遮天的‘陳’,再加上那梧桐府來的謝家緝魔巡守,對他另眼相看。”
“彆說魏府了,幾個班頭,估計都將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了。”
“還幾十年前?”
“黑山幾十年前哪裡有什麼曆史,就算是有,恐怕也隻有鎮守大人知道,一個青石巷子的差役,剛乾沒半個月,我的資曆都要比他”
話未說完,便見到鄭帆皺著眉頭,望向季夏的背影,道
“行了,你差不多得了。”
“你難道就沒有發現”
“他的武道修為,隱約在你之上麼?”
鐘旭不由失笑
“你在開什麼玩笑,他當差役不過半月,能借藥浴成了金肌玉絡,就已經極為逆天了,能比我高,披上‘水火仙衣’從而煉體有成?你當他季夏嗑了仙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