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偶爾的風雲變幻,也不見得全是壞處呢!
依舊是那間茶館包廂,張一航自身上脫下了厚重的披風,順手之間就被呂澄明給接手了過去,隨即掛在了衣杆上。
兩人就這般坐在茶桌前,而茶水恰好被煮得滾燙沸騰。
張一航順勢提起茶杯,抿了一口碧螺春的芳香,將其中的一片含在空中略微輕嚼,細致的感受著裡邊的苦澀與甘甜。
許久,這才吞吐而出,放下了茶盞,轉而平靜般抬頭看向了臨危正站在自己對麵的呂澄明,笑著開口。
“怎麼?就這麼火急火燎要見我?”
話罷,他語氣一頓,輕聲道。
“不坐下來喝上一杯?”
“張少!”
這一次,呂澄明神情莊嚴,忽而高聲喊道。
“嗯?”
還不待他疑惑出聲。
卻間對方,猛得往後退去半步,伴隨著‘撲通’一聲重響,雙膝愣是直接跪在了地上。
而後,更是用雙手撐起地麵,將自己的頭顱抵在地板上,重重的磕了一記響亮。
這是,跪拜之禮!
張一航瞧見此幕,當即心臟驟然加速了幾分,原本想好歪嘴邪魅一笑的情緒,被他頃刻壓了下去。
“我,呂澄明,代父上呂不唯,以及身後的雲市呂家,在此立誓,甘願為張少鞍前馬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砰!
有事一聲重響,呂澄明再度將腦袋磕到了地上,而後沉聲道。
“我呂家,原為張少效命,望張少給個機會!”
呂澄明深說著,再度深吸了口大氣,嘴唇輕顫般,接著道。
如今的雲市呂家,不過偏安一偶,苟延殘喘罷了。
身為混跡於那權利塔尖之下的最底層,他跟自家父親一樣都深刻明白,像他們這種若要複仇奪回屬於自己一切的,必須得尋到一位真正的大人物依附才行。
不管是做對方的棋子、白手套、或下屬,都更能讓自身更有保障,甚至更進一步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這一拜,可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張一航並未立刻回應,而是撚起茶盞吹了口熱氣,這才抬起眼眸徐徐開口。
……
夜幕降臨。
京城白家的老宅之中,此刻燈火通明。
主屋內。
白老爺子硬扛著瘦弱的身軀,臨危正坐在太師椅上,瑞利的眸子掃過下邊一眾族人與子孫後輩。
即便骨瘦如柴,眼眶凹凸儘顯,也不失威嚴般雙手攥著龍形拐杖,盛氣淩人。
隻是那滿臉的蒼白,鼻孔上插著氧氣管道,胳膊手背都兩者輸液的吊瓶,好似在用鮮血維持著那副即將油儘燈枯的軀體。
而在老人的左右兩旁,則各自坐著一人。
現任白家之主,以及他的嫡長孫,第三代將門虎子白傲!
即便如此,其餘一眾父輩老人,也要退居其後,坐在第二列的後端,締造了一超多強的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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