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的辦公室門口,顧言至少呆了四五秒之後才敲門。
結果手剛抬起來,辦公室門從裡麵拉開。
陸聞檀臉色略沉,順手就接過了她手裡的東西。
顧言已經一腳踏入,早知道他會這麼及時把東西接過去,她乾脆不進了。
陸聞檀拿著資料什麼的,邁著長腿去了辦公桌那邊,隨手放下。
然後又端起了顧言早就送過來,已經冷掉的咖啡。
沒有喝。
一副剛想起門邊有個人的樣子,看向她。
“看著我做什麼?”陸聞檀轉手把咖啡倒進了旁邊的盆栽,“你不挺能耐的?”
說著,他頷首給她指了指門,“喜歡逆著我,直接砸門出去?”
顧言知道他是故意挖苦。
但她也沒覺得自己當時有更正確的選擇。
“辦公室那麼多雙眼睛,陸總又給我椅子,又要把她開了,以後同事怎麼看我?”
“您也該站在我的角度替我考慮。”
陸聞檀似是而非的哂笑,“我要替你考慮?你教我怎麼體恤員工,還是教我怎麼處分員工?”
這兩項,陸豐在全市、全國,哪怕國際各個大公司裡,都極少令人詬病。
“顧言,你難道覺得,我處分值會秘書,是衝你?”
“難道不是嗎?”
顧言下意識的回話,抬頭朝他看過去。
才發覺陸聞檀剛剛雖然幾分哂笑,但眼神出奇的冷,像一把錐子一樣紮在她臉上。
紮出來一句血淋淋的自作多情。
她嘴唇動了動。
在他的眼神下心裡開始自我審問,難道是為了她嗎?
“顧秘書,你去找找,陸豐上下幾百條規矩,哪一條允許一個值會秘書把熱水潑在總裁手上。”陸聞檀開始解開領帶。
顧言蹙了蹙眉。
看向他的袖子。
陸聞檀今天穿了黑色,濕不太多的話,是看不出來的。
但聽他的話,他也被殃及了。
顧言說不出話,陸聞檀便抬眸冷眼掃來,“這一次敢潑水,下一次是不是敢倒硫酸在我頭上?”
顧言啞口無言。
但是她仍舊覺得這件事沒那麼誇張,值會秘書也隻是經驗不足。
犯了忌諱,把水放在了他手肘碰得到的地方,而且從他背後過去放的水,處於視野盲區。
“不頂嘴了?”陸聞檀開始解扣子。
顧言稍微側過身,避免視線看到他脫衣服,答非所問,“那我先出去了。”
陸聞檀指尖動作頓住。
忍了沒到一秒。
“站住。”
顧言歎了口氣。
身後的陸聞檀似是被她一心想出去的行為惹惱。
“顧言,我會為了一個你,一個零代價能碰的女人,去違反公司規則,大庭廣眾給你護短?”
“無視我的警告,在我眼皮子底下和陸野抱在一起的你。”他沉沉的看著她,“憑什麼?”
零代價……
顧言聽著他的諷刺,倒了笑了一下,“陸總說的對,我沒什麼資格。”
“我自作多情了,抱歉,讓您在那麼多員工麵前失了麵子。”
說完她很禮貌的欠身,然後退出辦公室。
陸聞檀解到一半的紐扣敞著,雙手叉腰。
又抬起一個手臂,食指橫在唇邊。
明顯在平複情緒。
終於沒收住,低咒了一聲,唇畔的食指和中指並攏,“啪”的拍在自己嘴皮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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