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聞檀看了看和顏,又看老爺子,“您還知道和顏在我那兒留宿過?”
老爺子輕哼,“你比我還迂腐?我還不能知道?”
那就是和顏跟他們說,她在泰河過夜了。
陸聞檀目光虛無的從顧言身上掃過,轉身出去,邁步上樓。
老爺子狐疑的看了看陸聞檀的背影,“他是不是這次出差生意不順利?”
怎麼看起來心情很差。
叢溫沒跟過來,所以誰也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不管他了。”老爺子又擺擺手,“老四自我調節無人能敵,輪不到彆人操心他。”
這是實話,陸召徽帶大他,雖說又當爹又當媽,但細心程度肯定比不上親媽,所以,陸聞檀本性還是不願意跟任何人表達訴求,都是自己消化、自己爭取。
顧言站在那兒,聽到老爺子的這句話,心底疼了一下。
所謂高處不勝寒,陸聞檀坐到這個位置,能懂他的有幾個?有什麼事全是自己扛。
讓她想起了他前兩天生病的事。
她去香城一趟都回來了,突然發現竟然忘記問他還有沒有不舒服。
一過去,隻顧跟他這樣那樣的,她有點失職。
“顧言。”正想著,樓梯那邊突然傳來陸聞檀的聲音。
她心底猛地一緊,當著全家人的他叫她?
不過顧言還是跟之前一樣轉過身看去,應了,“小叔。”
陸聞檀看不到人,隻聽得到聲音,還是低低平平,透著幾分疲憊,“我外套袖子汙了,現在幫我弄感覺,送上來掛我房間。”
乾活這種事,以前大家確實都習慣了使喚她,顯得很合理。
但老爺子看了看他的外套,“洗不掉就扔了唄,用那些個東西傷手的。”
陸聞檀低哼一聲:“我錢大風刮來的?”
然後沒再出聲,估計回臥室了。
顧言倒沒想到老爺子突然這麼嗬護她,“沒關係,我習慣,而且順手。”
老爺子衝她示意:“去吧,這兩天工作也小心些,彆惹他。”
顧言笑笑,“好。”
顧言在一樓的其中一個衛生間幫陸聞檀洗的袖子,汙漬確實是真的,不知道他怎麼弄臟的。
她洗了好一會兒,反複檢查,最後還是剩一點點印子,不太滿意。
準備再弄一遍的時候,和顏推門進來了,笑意滿麵的看著她,“顧言姐,需要我幫忙嗎?”
顧言抬頭,“不用,你去閒聊吧。”
但是和顏把門關上了,臉上的笑自然是一點不剩,居高臨下的看著蹲地上的顧言,“洗完給我,我給四哥送上去。”
聽到這話,顧言沒像以往溫順,一句:“不用了,小叔說的是讓我送上去。”
和顏臉色略冷,“你什麼心思我不知道?”
顧言一臉坦然,淡笑,“我什麼心思,和小姐,爺爺都知道這事隻能我做,你這麼跟我搶,是巴不得讓爺爺懷疑你和小叔沒感情嗎?”
“你可能不了解爺爺。”顧言難得擺出過來人的姿態,“他偏愛小叔,肯定給他找有感情的聯姻。”
“爺爺是任性老頑童,一旦知道你們沒感情,可能立馬把你換了。”
“那個瞿豔青知道麼?跟小叔都不分你我,還去過婦產科,爺爺還不是把‘她’說換就換了?”
婦產科?
和顏知道瞿豔青,卻第一次知道瞿豔青打過胎,心裡一沉,狠狠擰眉。
顧言微笑,把衣服遞向她,“還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