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想過,將來如果真的因為我,導致我們感情破裂……”
“不會。”陸聞檀連話都沒讓她說完。
顧言終於從他懷裡轉了個身,吸了一口氣,很直白的問:“如果,我的父母,是害死你媽媽的凶手呢?”
上一次也是這個問題。
他沒有回答。
陸聞檀至今為止,確實不知道老太太去世具體是什麼原因,他回來時,隻堪堪見了最後一麵。
“不可能。”他抬手理了理她的發。
顧言搖頭,“不要這種模棱兩可的答案。”
“我可以實話告訴你,你爸找我說了很多,就因為這個事情,我已經動搖了對你的選擇。”
“如果你的答案沒辦法讓我覺得心安,我也不會選擇繼續走這一條路,長痛不如短痛。”
臥室裡很昏暗,但顧言幾乎能看清近在咫尺的臉。
其實她知道這個問題很殘酷,要他回答,等同於要他放棄對母親的孝敬,明知道事實還要娶凶手的女兒。
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可能做得到的。
這要受多少外界的唾罵?
彼此安靜了好一會兒。
在她幾乎就要放棄要答案的時候,陸聞檀才開了口:“不會。即便是,上一輩的恩怨算不到你頭上。”
那一刻,顧言沒有覺得心安,反而是心酸和愧疚。
等於在萬年難題——媳婦和媽之間選誰,陸聞檀選了她。
她不知道該怎麼能受得起他這份感情。
“現在可以頂住家裡那些壓力,堅定選我了?”陸聞檀半揶揄的問她。
他知道她膽小,本就孑然一身,如果他給不了安全的答案,將來出了事,她就成了孤獨無依。
顧言心思輕了一些,閉上眼準備睡了,“我儘量!”
陸聞檀勾了勾唇,在她額頭親了一下,“是必須。”
一整晚,顧言沒再做夢,幾乎一覺到天亮。
陸聞檀已經起來了,剛洗漱完,去門口拿了叢速買上來的早餐,回頭見了她,“去洗臉,吃完再去學校。”
顧言抿了抿唇,“你先走吧,我自己坐地鐵去。”
訂婚的事外界不知道,老爺子那邊還反對著,還是彆太高調的好。
陸聞檀沒有強迫,言而有信,“行,允許你晾我幾天。”
那幾天,顧言也並沒有故意不和陸聞檀,而是她真的很忙。
陸老給她報的課程之外,剩下的時間,她都會跟著聽金融和商業管理方麵的課程。
這樣的課程有個好處,彆人隻能在屏幕裡看到的例子,她卻可以直接見到那些集團創始人或者掌權人。
他們分享的經驗是實打實自己的經曆,這比任何授課都直觀。
顧言頭一次覺得,她對商業管理的興趣,可能要比當護士來得強。
一周過去,陸聞檀終於耐不住給她發信息:【陸太太,今晚回泰河?】
她低頭看了一眼,笑了一下,回了個【嗯】。
然後他那邊又發了一句:【等你的鑒定結果出來,帶你回門,順便看戲。】
她蹙了蹙眉。
看什麼戲?
嚴家真不是她娘家,看來他不見到鑒定結果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