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本來想讓他去忙公事的,因為她也需要去醫院做進一步的確認,確認小孩沒事。
才能給他說這個意外之喜。
陸聞檀一直陪了她幾乎一天,就什麼也不乾,不是牽著她的手,就是攬著她。
吃過晚飯後,他才終於離開。
叢速在樓下,見四爺出來,連忙上前,“您沒事?”
陸聞檀抬手沒讓他扶,“有監控。”
叢速隻好停住動作,又作勢跟上去,卻聽四爺吩咐:“你繼續在這兒守著,保證她的安全,老爺子這兩天瘋了,什麼事都乾得出來。”
對他都能下手了。
叢速雖然擔憂,也隻能聽從安排,讓另外一個保鏢跟著四爺離開,護送四爺回鳳凰園。
陸聞檀的大衣是深色的,冬天的衣服厚,不脫掉外套什麼也看不出來。
但回到鳳凰園,外套一脫,裡麵的狼藉一目了然。
雖然血流得不多,但衣服破了幾處,手肘那兒直接磨通透了,皮肉破了一塊的地方,經過了他在顧言那兒一整天,都已經呈現暗紅色,自行結痂。
陸召徽看到他這樣,眉頭瞬間皺起,“你乾什麼去了?”
陸聞檀倒是鎮定,“這話不得問你?”
陸召徽聽著他聲音裡的冷漠,連稱謂都不再那麼恭敬,就也黑了臉,“看來,你還是執迷不悟。”
“執迷不悟的是你。”陸聞檀繼續把身上的衣服褪掉。
何伯看到他身上那個樣子,就像被人打了一頓,緊張的趕忙去拿了藥箱。
可陸聞檀沒理會何伯,隻是看著輪椅上的人,“您儘管繼續用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我都替顧言受著,就看看我能受到哪一步?”
陸召徽氣得不輕,他都懷疑自己的兒子是不是被人給換了!
陸聞檀也不跟他過多囉嗦,“回來就是跟您說一聲,沒事,您繼續。”
“我上去洗個澡,一會兒就得走,工作耽誤了一天。”
聽到這話,陸召徽才氣得冷哼,“就你目前的狀態,這公司執掌大權遲早落在老二手裡!”
陸聞檀走到客廳門口,側首看過去。
“逼我六親不認?”
“你試試!”陸召徽氣得想拿東西扔過去。
何伯在一旁也不敢多說什麼,隻是去拿了藥箱,準備了一些必備品,讓張媽送四哥兒房間去。
過了幾分鐘,聽到張媽著急忙慌的喊人,何伯連忙上樓。
陸召徽在輪椅上,去哪兒也不方便,他硬著心腸坐了會兒,終究坐不住,準備去看看。
何伯卻下來了,神色焦急,“四哥兒昏過去了一下,這會兒是醒了的,要不要送去醫院?”
陸召徽咬了咬牙,“裝的!”
在顧言這個事上,陸召徽知道自己不能再心軟了,否則等顧言哪天知道陸家有負與她,遲早都要報複在老四身上。
老四把她當心肝,她一個報複都能要了老四的命!
與其讓彆人要他的命,不如他這個親爹先折騰他半條命,都是為了他、為了陸氏!
他沒有彆的選擇。
陸聞檀洗個澡出來,全身乏力的狀況減輕,但耳朵還是嗡嗡的,緩了好一會兒不見好轉。
準備出臥室下樓找東西弄弄耳朵,發現門從外麵被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