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是存了私心的。
她那天去周總家,就知道了周教授和周應林是兄弟,而陸聞檀說過,周應林和古泗欽關係比較好。
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能聯係上古泗欽的辦法。
除了古泗欽,她實在是想不出能跟陸聞檀或者陸老抗衡的人。
周爸做過前任總統的眼前紅人,她隻能賭古泗欽對周爸還有些情分。
顧言從酒店出去,特地沒有走正門,隻想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然後乾脆打車去周教授家吧。
她住的地方是陸聞檀的,不能回。
軟件打車要等,剛好一輛的士過來,她抬了抬手,上車的同時就報了地址。
車子啟動很連貫,她一坐定就開始走了,然後聽到前麵的人跟她說了一句:“係好安全帶。”
顧言下意識的蹙了一下眉,隱約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
一抬頭,看到了開車的司機——不就是那個陸聞檀手底下的人?
“停車!”顧言本就在躲陸聞檀和陸老的人,沒想到竟然上了他的車。
司機麵不改色,“太太,陸先生給您做好了安排,您隻要配合就可以了。”
顧言傻嗎,陸聞檀給她的安排是什麼?
做個一事無成、碌碌無為的人偶?
她要求即便要下車,但司機都沒有停下,顧言拿了後座的東西朝駕駛室砸,司機都不受任何影響。
陸聞檀挑選的保鏢都是專業的,耐心很好,即便顧言從後麵伸手過去想搶方向盤,都能把車開得穩如老狗。
顧言折騰了一通下來,對司機沒有任何作用,她自己反而氣喘籲籲。
小腹的地方傳來隱隱的酸脹感,帶點兒痛感的時候,顧言才突然屏住呼吸,記起來她現在不是一個人。
她突然安靜下來。
腦子裡隻剩一個問題:孩子怎麼辦?
理智告訴她,既然要和陸家徹底脫離關係,這個孩子不該留。
但情感上,她做不到那麼殘忍,照B超的時候,醫生說都已經可以看到清晰的胎心。
這是一個活生生的小生命,就在她身體裡,和她同一個心跳!
“你打給陸聞檀。”顧言突然平靜的看著司機。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
“陸先生最近有事,您配合我就行。”
顧言壓著情緒,略咬著牙,“我必須要跟他通話!”
司機沒搭腔。
車子在一個路口等紅燈,顧言看到不遠處有交警,她咬著唇,腦子裡千回百轉的思考著該怎麼讓人注意到自己。
司機已經淡淡開口:“您不用白費力氣的。”
這一路,不會有任何人能夠接觸到她,如果不能保證這一點,這會兒,說不定她早就被老爺子的人搶過去了。
陸召徽的人確實撲了個空,從上次準備給顧言買車票開始,就幾乎是一丁點都接觸不到她了。
何伯這會兒剛掛了電話,跟輪椅上的人說話,“那邊說,沒找見顧言住哪兒,想必是四哥兒的手筆,難怪最近一丁點兒都碰不到她。”
陸召徽低哼了一聲。
老四說會讓他半點都不能插手顧言的事,他還真是說到做到。
“密切注意學校那邊有沒有顧言的信息出現就行,老四這回好像不像說著玩。”
陸召徽吐出一口濁氣,“對了,也不知道老四受傷重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