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略撇過了臉,沉默。
手自然也收了回來,“身上不疼是嗎?”
她不確定那個人的鋤頭打到他哪裡。
旁邊的人沒動靜,顧言不得不轉過去麵對著他。
略有些咬牙的味道,一個字一個字的問:“我問你,被打哪了,疼、不、疼。”
陸聞檀眉間有溫和,“不是故意不聽到你讓我躲開,隻是想著多摘點,揉碎了敷到你傷口上。”
“這個季節也要防止發炎。”他還是那麼平緩的口吻,答非所問。
顧言真是忍不住,沒好氣,“那是人家種的東西,你說摘就摘?還是在人家氣頭上?”
陸聞檀還是那麼平平淡淡,倒是微微挑動一下眉毛,“知道是種的,給他錢就是了。”
顧言冷笑,“你有錢?”
公司都被人搶了,自己都淪落到給人打工了!
沒想到陸聞檀理直氣壯的一句:“你有。”
顧言:“?”
“哦我的錢你拿去給我買藥,然後讓我記這個人情?”
“陸先生一個打工人,資本家那一套思維倒是一點沒退步!”
陸聞檀還是那麼一臉認真的模樣,“把錢還給你也是可以的,不過我目前比較拮據你知道的。”
顧言被他弄笑了,“那還談什麼還?”
“可以用彆的抵債。”
“彆的什麼?”顧言也沒多想,順口問了句。
他目光熠熠的看著她,一片安靜。
本來沒什麼的,但他這麼個眼神,讓顧言什麼也說不下去了。
一路安靜到醫院。
陸聞檀左後臂膀那兒被揮了一鋤頭,還好不是鋒口砍下去的,有一道很深淤青,但是沒有出血,拍片顯示沒有傷到骨頭。
醫生給開了一種藥膏,顧言看到藥名,微皺眉。
又看了一眼醫生的名字,李芸,才開口:“李醫生,麻煩給他換一種藥。”
李芸開藥的單子剛寫完,筆都還沒落下,聽到她這麼要求,愣了一下,“為什麼?”
顧言剛剛也是過於唐突了,但她怕說慢了人家就把單子開完了。
這會兒才歉意的道:“不好意思,這個藥膏裡頭有赤芍,他也不能用,川穹也不適合。”
李芸捏著筆,最後那一筆沒落下去,狐疑的看著她,“你也是醫生?”
要不然,隻是開了藥膏,她怎麼會一下就知道藥膏裡的所有成分?
每個藥成分複雜,她能夠精準記住這個藥的成分,肯定不是偶然,很多藥她可能都知道成分,這得多大的記憶儲存?
顧言笑笑,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麻煩您換個藥膏就行,謝了。”
李芸見她不直接回答,多少有點存疑,“那你說說為什麼他不能用?”
顧言也理解對方,畢竟藥不能隨便給。
“他肝不好,赤芍雖然瀉肝,但他現在還沒到用的時候。”
李芸聽著她說得有條理,還很清晰,驚愕的看了旁邊的陸聞檀,病人剛剛拍的片子好像也看不見肝?
她怎麼知道的?
但李芸稍還是微靠近顧言,“有個問題,不知道能不能問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