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溫也已經很恰好的出現在不遠處,剛好把陸聞檀接上,顧言看著像是扶了一把陸聞檀。
她稍微蹙了一下眉,不清楚陸聞檀來之前在乾什麼,到了之後是站了一會兒,是腿疼了?
“走吧。”周忘亭稍微協了她一下。
顧言收回視線,往彆墅走。
傭人已經準備好了飯菜,但還沒人上桌,顧言和周忘亭進門的時候,看到周老在客廳陽台那邊擺弄綠植。
左看看右摸摸的,很顯然是剛剛看到彆墅門口的場景了,又怕尷尬,所以假裝在忙。
然後才看向周忘亭,“你也回來了?那開飯吧。”
周忘亭點點頭,放下公文包,在廊廳洗了個手,然後進餐廳。
冬青上桌的時候,周忘亭看了看他,“今天回來挺早?”
小孩煞有介事,“下課提前了點。”
也不提誰接的他,而且他吃飯很快,吃完之後,雙腿一蕩,就從椅子上跳下去了,“我吃完了,你們慢慢吃。”
然後一溜煙沒人了。
桌上剩下三個人,周應林看了看周忘亭,又看顧言,不知道從哪說起。
是周忘亭先開了口:“陸聞檀過來做什麼?”
顧言吃著菜,有一兩秒沒空說話。
周應林當然知道冬青是陸聞檀送回來的,但是見顧言不說話,他又不能亂回答,隻好也跟著埋頭吃菜。
周忘亭淡淡看了一眼自家老爺子,“爸。”
周應林嘴裡吃菜,卻立刻回話:“我可不知道,我一下午光整理那些花花草草,你彆問我。”
周忘亭目光落在他的碗裡,“我也沒說問您,急什麼?”
然後才道:“您把花椒杆兒夾過去了。”
話音才落下,周應林就已經皺起了眉,反過來怪周忘亭,“你不早說,差點把我牙硌了!”
周忘亭看得出來他做賊心虛,也不說破,而是坦然的看向顧言,“你最近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解,所以沒那麼排斥彆人?”
顧言的菜咽下去了,一絲揶揄,“你這話帽子扣得好像有點大。”
周忘亭這才笑一笑,“就是問問,怕你有什麼事,又不跟我說。”
“你這話說的!”周應林在一旁終於插上一句,“我聽著都不舒服,弄得像顧言背叛你了。”
周忘亭看了顧言,“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
周應林:“沒有就好,雖然你們倆是奔著訂婚去的,但能不能訂成要看你本事,老早就說過不讓顧言勉強,她有彆的想法,說明你還做得不夠!”
顧言知道周老是向著她的。
但是越是這麼向著她,她越會覺得有壓力,覺得就必須是周忘亭了,否則都對不起對她的這份偏心。
那晚顧言睡不好,做夢了。
夢到在彆墅門口被陸聞檀拉扯,她著急往旁邊退,他竟然得寸進尺的貼過來,周忘亭和周老就在不遠處看著,惹得她像做賊一樣緊張。
猛地驚醒時,顧言還下意識的做著往旁邊躲避的動作,差點讓自己從床上掉下去。
往裡挪了挪,閉上眼接著睡,但腦子裡就會跳出下午在彆墅前的那一幕,恍惚的一轉,又晃到了鳳凰園的酒窖。
陸聞檀還是那麼看似散漫,實則邪惡的貼過來,清晰的在她耳邊咬了一句:【你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