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想吃什麼?”陸聞檀問她。
那意思,是要留她在這裡吃飯。
“不了。”顧言視線還在冬青的枝繁葉茂上,這幾年陸聞檀應該是讓它恣意生長了,沒有刻意修剪,也沒有刻意給他凹造型。
“還有事。”她簡單的理由拒絕。
他昨天問起了戒指的事,心裡怎麼想的,顧言多少也能猜到。
現在想留下她吃晚飯,這也不是普通醫患之間該有的禮節。
陸聞檀顯然沒有放棄,“今天政務大樓不是不上班?”
“私事。”她言簡意賅。
“私事總要吃飯的。”陸聞檀和往常一樣到沙發旁專門買來的按摩床上準備躺下。
“你上次給我做了飯,這次換我請你一頓。”他把話接上。
顧言打開藥油,麵不改色,“那是給陸野做的……”
“最後是我吃了。”他直接打斷。
空氣裡短暫的安靜,然後手法按摩進入正題。
顧言這兩次給他按摩的方式有所改變,位置也跟之前的不一樣,因為他說之前的沒什麼效果。
他這種心理疾病引起的神經痛,頭頸、大脈方向的按摩雖然危險,但是最為有效。
至於聽力。
顧言一直覺得,隻要針灸、按摩診療疏通經絡,藥物幫助改善激素分泌,心理疾病必然會有所緩解。
可他剛剛也說一點聽不見。
所以,顧言看了看他,上手之前,又道:“外褲也脫了。”
陸聞檀顯然愣了一下,趴著回過頭看她。
不是都隻按頭頸部位?最多也是胸椎或者後背,反正沒有下半部分的針灸和診療。
“你不是說沒療效麼,我換換。”她雙手打油完畢,半舉著等著他。
說實話,陸聞檀以前覺得這種場麵簡簡單單,但現在覺得有點兒尷尬。
也不知道他的腿部線條現在看起來會不會不養眼。
看他沒動靜,顧言解釋了一句:“腿上的大脈要按。”
陸聞檀一下子心臟不受控,他當然知道腿部大脈在什麼地方。
很敏感。
“確定?”
顧言沒搭理他,隻是表情看得出來讓他彆墨跡。
就這樣,陸聞檀這麼幾年後第一次輕易的就被她給脫沒了。
按摩床還是那一個,但陸聞檀總覺得今天他不是他了,趴在那兒集中不了精神,想說的話全都忘了。
到後來,他被要求翻個麵兒,半躺。
她的指尖在他身上按的時候,呼吸都跟著往腹部壓。
“放輕鬆,緊繃肌肉,並不會顯得你很健美。”顧言毫無感**彩,對待病患的口吻,可陸聞檀怎麼聽都像是在笑話他?
他儘可能風輕雲淡,“已經很放鬆了。”
顧言瞥了一眼。
還有任何人完全放鬆的狀態能保持六塊腹肌?
她沒再說了,全程麵無表情的專注,哪怕看到他某些屬於男性的表征也麵不改色的專業。
倒是陸聞檀抿得嘴巴都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