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施展絕學,是法相級彆神功。
一隻巨大赤色巨蟒法相張開嘴巴朝著李觀一撲殺來。李觀一抬起左手,往前深處。
法相直接被李觀一按住七寸,刹那之間,法相崩碎!
元氣逸散,凝聚,化作了白虎的爪牙往前撲殺,那刺客眼前一花,就直接被按倒在地上,渾身筋骨,瞬間就被震碎,口噴鮮血,呆滯看著那單手擒拿住自己的少年人:
”?!!”「你是誰?!」
李觀一道:「五重天武功,可惜了。」
「所以,收了陳鼎業的好處,還是薑萬象的?」那刺客瞳孔驟然收縮,道:「你???」
李觀一道:「看起來,是兩個都收了。」
「薑萬象這樣豪勇之人,卻也會有這樣的手腕,不過,實際操控這事的是丞相,還是薑素?」
那五重天的刺客看著這年輕人單手製服自己,又談論薑萬象,陳鼎業,薑素,如同談論尋常之人,心中一轉,已隱隱知道了他是誰,麵色煞白,肝膽俱裂。
李觀一注視著他,但是這院子大門卻忽然打開,那些全副武裝的重甲士兵衛士,重盾長矛結陣進來了,李觀一微微抬眸,讚歎:「當真是一環套一環。」那刺客還要說什麼,麵色煞白道:「嗯?是你,秦」
李觀一手臂用力,這刺客咽喉哢嚓一聲,已是沒了氣息。他知道自己是卷入西南陰謀波濤。
若是往日的話,李觀一會選擇入局,但是他已見慣波濤,知道這種毒士所做的手段,怕是都會有後手,自己跟著他的布置走,那才是必是中計。見招拆招。
以謀略對謀略,然後呈堂證供,以計謀巧思,證明自己是無辜的?那是謀士和智者的風格。
李觀一自有其他的法子。
手腕一動,隨意抓住了兵器,朝著外麵踏出,外麵百十餘重甲甲士皆在,是木泰鴻準備的後手,見李觀一踏出,就要打算結陣,將他打殺在此地。李觀一隨意拿起一根青竹。
緩步徐行,雖就隻是一個人,氣焰之強,卻不遜那甲士結陣。隻是朝著前方一刺。
低沉龍吟炸開。
百十名重甲齊齊倒下。
重盾碎裂,化作浪潮,而在李觀一踏步徐行,袖袍翻卷,九州鼎內,西南之地,人道氣運,徹底填滿,九州鼎之上一個側麵,刹那之間,化作金色。西南氣運,歸於九鼎!
而在人道氣運湧動完成的時候,李觀一終於鎖定了這西南王府核心處的東西,那一股兵戈煞氣也因為李觀一這出手,以及那近乎於橫掃一地的兵家氣焰,以及西南氣運兩股存在,徹底蘇醒。
西南王段擎宇等人定下了【得二十四明珠歸來者,身份特異,為西南之貴客,當有無上尊榮,各部城主同意,允其一個承諾】的約定。這麼大的酬謝,自是有木泰鴻為首,倒向陳國一派的城主們出力許多。
才定下這個事情,還沒有來得及往外傳,就忽然察覺到了兵戈煞氣,以及慘叫之聲。
段擎宇猛然起身:「怎麼回事!!!」「有人在此地動手!」
木泰鴻神色微變,心中暗道不好,隻可恨手下動手竟然如此不小心,隻是此事偌大,遮掩不住,眾西南諸統領齊齊往那邊狂掠的時候,卻忽然又有異變。甲士們幾乎握不住自己的兵器。
所有的兵器都脫手而出,懸浮於空中,而在西南王府的最中心處,一股說不出的金鐵煞氣衝天而起,白日之中,牛宿鬥宿兩處星宿忽然大亮起來。段擎宇,泰伯雍,甚至於木泰鴻都是麵色大變。
「氣衝鬥牛!」「這是!」似乎期待許久。
似乎期待著軍神級彆的氣焰,以及西南人道氣運兩股氣息同時存在之人到來已經太久太久。
清越如龍般的鋼鐵鳴嘯之聲忽然蘇醒似的,自西南王府炸開,衝天而起,兵戈之聲,不絕於耳,萬兵齊鳴,飛到天上盤旋呼嘯,化作金風煞氣,籠罩了整個西南王府。
如此異相,簡直可驚可怖。
段擎宇硬生生止住撲向刀劍鳴嘯之處的腳步,道:「這是,九黎兵主留下的神兵金鐵?!」
「真正的國寶蘇醒了?!」
所有人都顧不得其他,皆奔赴於這西南王府最核心之地,卻見一股一股煞氣衝天而起,隱隱蘇醒,靈性磅礴,段擎宇眾人皆變色,不知道是誰呢喃著古老的傳說。
「太古之時,九黎兵主留下的鑄劍金鐵。」
「兵主戰敗的時候,把手中的兵器扔出,化作了金鐵,和大地的地脈相聯,傳說兵主歸來,將會再度以此金鐵,鑄造神兵,這一次將會橫掃一切強敵,最終斬去赤龍,得到天下。」
「傳說歸來了?」
這一日,西南的二十四明珠國寶再度丟失,隻是這國寶丟失的時候,傳說之中兵主的金鐵神魂也蘇醒了,而段擎宇封鎖第二個消息,才止住心中波濤萬丈的時候。
前去剛剛金鐵齊鳴的地方,就見了上百的重甲甲士倒在地上,低聲慘叫,屋子裡麵,一個穿著西南貴胄華服的脖子扭曲,眼見不活,而先前那個中原學宮李藥師已不見蹤影。
眾甲士皆說,那個中原人隻拿著一根青竹就衝出來了。
情勢激蕩,以及眼睜睜看到的整局,那位李藥師絕對不單純,西南王亦是無法,隻好張貼了告示,兩個告示,一個是——【得二十四明珠歸來者,身份特異,為西南之貴客,當有無上尊榮,西南王允其承諾,無論什麼,皆可提出】!
【給封賞,贈國師之位】
第二個是【李藥師通緝令】
在整個第一雄城各處張貼出來,人們嘖嘖稱奇,武者們都匆匆起身尋找國寶和那個李藥師了,一名麵容樸素的青年看著那通緝令。「才入此地第一天,就被全國通緝。」
「不愧是——」「吾之主公。」
「難怪晏代清要我跟著。」
「主公你這樣的人,真的是到了什麼地方,都能立刻進入漩渦之中啊。」「厲害,厲害。」
麵容樸素溫和的青年看著那栩栩如生的通緝令。
謀己第一人,忽然懂得了晏代清的經曆,隱隱有些胃痛。或許是辣椒吃多了。
悄無聲息,後退一步,將眾人護在身前。
而與此同時,李觀一衝出西南王府,微微皺眉,轉身看著那西南王府,整個西南王府在他眼中都被一股極為濃鬱的兵戈煞氣籠罩,化作氣運光柱,衝天而起。
李觀一握了握拳,自己的拳鋒之上,沾染了一股特殊的氣息。
和那西南王府的兵戈煞氣幾乎一模一樣。古老,森然,磅礴。
「西南王府之中,到底是何物?「
「似乎需要西南氣運,和兵家的煞氣兩股特性才能引動祂」李觀一抖抖手,那一股兵戈之氣卻死活不肯離開。
赤霄劍劍靈大怒。
然後赤霄劍劍靈和猛虎嘯天戰戟這兩把神兵,竟然仿佛遇到了克星似的,忽然僵住。猛虎嘯天戰戟死活不肯出來。
赤霄劍直接變成軟劍,裝作李觀一的腰帶盤在他腰杆上。勃然大怒。
也就怒了一怒。
「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李觀一疑惑,壓製住拳鋒上的那一縷兵家煞氣,打算先撤出此地,和文鶴先生他們商議一番,未曾想西南局勢,也是如此地混亂,表麵上看是平靜,裡麵也是漩渦洶湧。
這個世道,沒有大亂,就是內鬥。
李觀一正欲尋文鶴,可行過幾條街道,卻忽然微微怔住。目光所及之處,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
在這西南王城當中,卻又有中原南方的建築茶樓,牌匾之上,是娟秀卻又不失風骨的三個大字。【長風樓】
李觀一腳步頓了頓,鬼使神差走了進去,然後用出了口令暗號,走到了貴客之處,有一模樣大氣的中年女子匆匆過來,才過來,就立刻行禮:「卻是君侯當麵,見過君侯。」
李觀一道:「這裡為何會有長風樓?」
這一處長風樓樓主笑著道:「啊,是薛樓主所說。」
「她說,君侯來此想要做的事情,是將此地納入同盟,西南本地勢力盤踞,當有些麻煩,而君侯氣焰,卻也不是那種低頭的,或早或遲,定有衝突。」「這無關采取什麼手段,隻因為君侯是君侯,還是當年那個少年郎朗春風的君侯,就一定會和這西南本地勢力產生衝突。」
「彼時長風樓,便是君侯歇腳之處。」那中年女子含笑,道:「啊,對了。」「樓主打聽到了本地祥瑞所在的地方。」「還有一事請君侯伸出手來。」
李觀一微抬眸,伸出手掌。
那中年女子伸手入袖,取出一物,放在少年君侯掌心。黃橙橙,圓溜溜,是兩枚金豆子。
李觀一怔住。
「她說,難得你來長風樓,需得給你兩粒。」
「西南諸城和長風樓以及薛家商會簽訂了商業的聯盟,大小姐說,如果君侯願意,大小姐可以在商盟上,卡一卡西南諸城,讓他們吃些苦頭。」中年女子輕笑道:「她說,若為君故。」
「偶爾變成所謂的壞女人。」「倒也不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