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他?
他喉結上下滾動著,眸底暗潮翻湧。
一陣熱氣直衝天靈蓋,然後...
顧清姒看著他愣了幾秒之後正要主動起身抱他,就見他鼻尖露出鮮紅。
她收回手,低頭歎息一聲。
“阿晏,你流鼻血了。”
她的聲音充滿了平靜,也沒了剛剛的那股子甜膩。
傅時晏怔了一下,伸手想要去摸被她攔下。
然後她拿著紙巾給他擦拭著。
又是給他按摩穴位,又是用濕巾給他仔仔細細的擦乾淨。
全程傅時晏都沒有插手的機會。
這一點小插曲就在顧清姒的一頓操作下不到三分鐘就結束了。
扔掉消毒濕巾,傅時晏還沒做任何反應。
顧清姒就保持著半跪在床上的姿勢緊緊抱著他。
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兵荒馬亂的心跳聲。
傅時晏低頭看著她這副乖巧的樣子,腦海中卻是在循環播放她剛剛撒嬌的場麵。
不由感到喉嚨一陣乾澀。
要不是剛剛顧清姒給他按摩了疏通的穴位,估計他還要重蹈覆轍一次。
他好想對她說,“我們結婚吧。”
好想跳動訂婚的步驟。
好想立刻回去將那些個礙事的東西處理掉,光明正大的迎娶小姑娘做他的傅夫人。
然後...
就可以早些行使他作為丈夫的權利。
可是為數不多的理智還是讓他清醒過來了。
他克製而隱忍的低頭在她發根上落下一吻。
什麼也沒做,就這麼靜靜地抱著她。
一晚上風平浪靜。
後麵在雲界的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顧清姒不是在見親戚就是在見親戚的路上。
終於到了第七天,她才有一段屬於自己完全空閒的時間。
一大早,她和司父兩人晨練也沒做就一同上了山。
那山,現在已經歸屬司父的名下。
顧清姒發現。
他們上山的這一段路竟然是修好的路。
平平整整的,路邊還有著小野花。
看起來倒像是外界被開發用來春遊的地方。
司父邊走著邊給她介紹著,“我一直都不相信你母親就那麼離開了,一直期盼著她有朝一日還會出現在那裡,修這一條路,是怕她會突然出現找不到我。”
顧清姒扭頭看他,看到他鬢邊的一抹白不由出了神。
眼睛脹的發澀。
“我也知道,我這都是自欺欺人的想法,但是總要有個念想啊。”
司父的後半句話音極輕。
卻重重的落在顧清姒的心底。
砸的她靈魂都為之震顫。
看著這一條蜿蜒又極其平整的小路。
乾乾淨淨的,顯然是一直有人在仔細打理的。
她忍不住回想她小時母親的模樣。
那時她不懂,不懂母親看向她的眼神為何總是那麼落寞。
明明是在笑,她卻覺得她心裡是在哭。
她以為是父親太忙,沒辦法像其他小朋友的父親一樣陪著母親。
所以母親不開心。
現在回憶起那些眼神,她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