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等了很久,李莉一直坐在那低著頭抽泣著,沒有說一個字。
“我自己喝醉後是什麼狀態我清楚,一般是兩種狀態,第一種是沒有醉的徹底,這種狀態的我會說話,不停地說話,嘮嘮叨叨個沒完。第二種狀態是徹底喝醉,醉的完全沒有意識,這種狀態下我就是睡覺,睡的跟死豬一樣,怎麼叫都叫不醒。”
“昨天晚上的事我已經完全沒有印象,所以我應該是處於第二種狀態,以我對我自己的了解,這種狀態下的我不太可能酒後亂性,而且,完全喝醉的狀態也不太可能有酒後亂性的能力。”
“當然,什麼事都不能這麼絕對。不過從房間和床上這麼整潔的狀態來推斷,昨晚上應該沒在這張床上進行過太劇烈的運動。而且我的內褲還在,我不可能在事後還自己穿上內褲,這不合理。”
“另外,從你和我的衣服都整整齊齊地疊放在椅子上這一點推斷,我的衣服和你的衣服應該都不是我脫的,李莉,我說的對嗎?”秦峰看著李莉一點一點地說著,此刻的他腦子徹底恢複了清醒。
李莉依舊低著頭,雖然已經穿好了衣服,但是還是緊緊地裹著被子。
“當然,這一切都隻是我的推斷而已,我不能確定昨晚上到底是怎樣的經過,更不能確定我昨晚上是否侵犯過你。如果我真的侵犯過你,不管我是否有意識,也不管是否是我自願,我向你道歉,我願意承擔我該承擔的後果,包括報警、上報紀委以及賠償。”
“不過,我不會答應任何違背原則的條件,特彆是胡廣順所求的事。另外,我這人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如果有人要拿這事來威脅我,我寧願身敗名裂也絕不接受任何人的威脅。”秦峰說到這的時候眼神變得十分的犀利。
“你告訴我,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有沒有對你做過什麼?”秦峰說完之後再次看著李莉。
秦峰早已不是當年的秦峰,前麵隻是因為剛喝醉酒醒來腦子有點懵所以才這麼慌張,不過在鎮定了之後秦峰就大致把所有事都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李莉一直抽泣著,在秦峰說完這番話之後,李莉眼淚更是像斷了線一般往下流。
李莉沒有回答秦峰的問題,秦峰也沒有過去安慰李莉,他今天耐心很好,一直等著李莉的回答,從頭到尾都沒有催促。
“胡總給我轉了五萬塊錢,讓我陪你上床。”很久之後,李莉忽然開口對秦峰道。
“五萬塊你就心甘情願的把自己賣了嗎?”秦峰問著,語氣中有憤怒,更有惋惜。
“他答應我,隻要我跟你上床,讓你喜歡上我、成為你的情人,他就答應承擔我媽換腎的醫藥費和我弟弟上大學的所有費用。”
“上次我媽住院時醫生告訴我,我媽情況越來越糟,需要立即做換腎手術,不然活不過兩年了。而且要抓緊時間,再拖下去身體越來越差,就算想做也做不了了。”
“我弟馬上高考,以他的成績考清華北大不成問題,兩個月後就要開學,我諮詢了一下彆人,去北京上大學一年學費雖然不算很多,但是生活費卻不少。”
“這些年為了我媽治病、我弟上學,我沒有任何積蓄,而且還欠了一屁股的債。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媽死,我也不能不讓我弟上大學,他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學長,我沒得選,這是我唯一能救我媽的機會。我知道我這麼做很惡心,我知道我這麼做十分不要臉,可我沒有彆的辦法,我也沒有彆的本事,我隻能出賣自己的身體。隻要能救我媽,隻要能讓我弟上大學,彆說出賣身體了,哪怕讓我去死我都願意。”
“而且,我現在每個月這麼高的工資都是胡總給的,他為什麼給我這麼高的工資我很清楚,如果我不聽他的,他馬上就會開除我,我離開了他,我上哪賺錢?我每個月能賺多少?在東陽,一個會計每個月也就賺三四千塊,三四千塊能乾什麼?一家三口的生活費都不夠,更彆說我弟上大學和我媽的透析費用了。”
“學長,我知道你會瞧不起我,你會鄙視我,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這是我唯一的機會。學長,我求求你,救救我好不好?要了我好不好?”李莉滿眼了淚水的站了起來,朝秦峰走來。
秦峰一直站在那背對著李莉抽著煙,他不忍心看一個女孩的眼淚,所以選擇轉過身背對著李莉。
聽到李莉情緒的激動和腳步聲,秦峰這才回過頭來看著李莉。
當秦峰轉過身看著李莉時,秦峰再次瞪大了眼,不知道什麼時候李莉又把自己給脫了個精光,正滿眼淚水地朝秦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