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螟剛才確認天劫將要落下的位置後,一下想起了那處院落中之人。
“張明?你說的是那位體修嗎?”
天星子目光一凝,這才剛過去十九年,他也是第一時間就想起了這個名字。
此時的天星子殘臂已然恢複,隻是臉龐上依舊帶著不正常的蒼白,十九年前那一戰,天星子精血虧損甚巨,不是這短短的時候內就能恢複的。
他並未到真正可以出關的時候,隻是今日修煉中突然感應到一股令他心悸的威壓降臨,讓他從修煉中都被驚醒了過來。
吃驚之下以為又有什麼強大修士來到了“落星穀”,可是神識一掃間,卻是發現是有一道天劫降臨。
讓他選擇現在出關原因,是他從這道天劫蘊含威壓中有了心驚肉跳的感覺。
若不是他曾經見過自己師尊結嬰時渡過的大天劫,他還真不好有所對比和衡量。
這已遠遠超過了他所見過的任何一個結丹天劫之威,但是距離結嬰大天劫還是相差甚遠。
但這已足讓天星子心驚不已了,這可比當初他結丹時動靜要大上三倍有餘,而這一切還隻是剛剛開始。
如此驚變,天星子立即閃身來到了此處以做確認。
“正是那人!”
星螟回答的也十分的簡短。
“這怎麼可能,他不是一名體修嗎,而且是四係玄靈根的修士,這也能結丹?而且他這動靜至少八品或九品築基才能有此威壓。”
本來就已然吃驚的天星子,麵色更是變了數變,他雖然不是八品以上築基,但是判斷力卻是一點也不會弱的,一眼就瞧出了端倪。
“正因如此,師侄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靈根屬性這個根本是無法遮掩的,以他玄靈根的資質,最多能是五品築基已是天大的福緣了。”
星螟剛才正是看到天劫之處乃是張明的院落,一時間無法想通。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此人血脈有問題,據說一些皇族後裔,他們中若有的修仙者,會出現所謂的‘隱龍血’。
但我也隻是在古籍上見過這種說法,卻是從未見過那些所謂皇朝子嗣中出現過真實記載。”
天星子沉吟了一下,隨即就想到了一種可能,隻是他以前對所謂的凡人皇帝自詡的龍之後裔,也隻是當作一個笑話來聽罷了。
現在則是不由心中一動,記起了此事。
星螟倒是第一聽說“隱龍血”這種事情,臉上不由露出疑惑之色。
“師伯,難道真的在上古,甚至是遠古時期人族與龍族有過通婚?可以龍族的驕傲又怎麼可能允許族人與外人通婚呢?”
星螟雖然未曾見過真正的龍族,但也是見過一些蛟龍種族的。
即便是以那樣稀薄的血脈,蛟龍一族也是高傲的不可一世,他們從來是不會與外族修士通婚生子的。
天星子則是搖了搖頭。
“我也隻是見過這種記載,否則,我也想不起還有其他方式能解釋這種情況,一個玄靈根結丹,而且動靜如此之大!”
以他們的見識,根本不會認為測試對方靈根屬性會有問題,想破腦袋也是不會認為有一個雜靈根專修的古老宗門。
這時天空中閃電、雷鳴交替中已是震耳欲聾,聲音滾滾震動天。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望著那片已有雷電開始傾瀉的院落,星螟問道。
“天劫已至,靜觀其變!若是早些時候能知道此子有可能是所謂的‘隱龍血’,倒真的可以將其抽離精血了,以做後用了!”
天星子淡淡說道,心中想起了那些關於“隱龍血”的描述,心中已然有些懊悔了。
張明的精血若是抽離煉製成丹藥,按照典籍的描述,不但有強健肉身、快速恢複傷勢的奇效,就連結嬰都有一定的輔助效用。
一瞬間,天星子不由聯想到了張明那遠超同階的肉身,這時竟然有了明悟的感覺,對方是身負“隱龍血”的幾率又加大了幾分。
他說此話的意思,星螟當然是理解的,無論對方精血如何,隻要天劫一開始,他們想擒住張明可就是極難了。
天劫之下就是元嬰修士也不願意去隨意碰觸張明,那樣會引發強大的天劫來攻擊自己。
一般趁著仇人渡劫想要至對方於死地,都是最後天劫降落時,對方最虛弱的時候。
“他若未殞落而重傷,也許還有機會的……”
星螟低語說道,聽聞此言,天星子轉頭看了他一眼後,再次看向了烏雲濃墨處。
渡劫修士一般隻有四個結果。
渡劫失敗,飛灰煙滅;渡劫失敗未殞落而重傷;渡劫成功後重傷;完好渡劫。
第一種自不必說,天劫之下整個人灰飛湮滅,丁點不剩,這對於天星子他們來說已沒有任何意義。
後麵三種中最常見的是第一、二狀況,而第三種出現的幾率很小,小到萬中無一,能渡劫之人本就極少,萬中無一更像是等同於無。
一名修士即便是能完整渡劫,但剛渡完劫的他往往也是最虛弱的時候,是最容易被人擊殺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