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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山峻嶺間,喊殺聲衝天而起,怒吼聲、慘叫聲、利器入肉聲、血液噴湧聲混在一起。
山坡上大片的樹木倒下,露出林間正在熊熊燃燒的一座座吊樓,巨大濃綠的芭蕉葉被燒成了焦黑一片,不少已卷成了一團。
妖獸和人族的屍體橫七豎八的從半山腰一直鋪向山腳,再綿延向著更遠處鋪滿了一地的血水,一眼望去就是一片屍山血海。
空中五顏六色的光芒充斥了整片天空,一聲聲震天爆裂聲不斷傳出,震的下方大地山川不斷的搖晃。
戰場上三族風獸從地麵和空中不斷殺上前方高山,今日他們終於再次突破了天黎族防線!
他們分彆是渾身猶如披上一層鐵甲的“風鐵獸”,體型猶若小山的“風象獸”,空中如同一支支利箭的“風雁獸”。
除了一些中高階風獸化成人形與天黎族修士、戰士對戰之外,絕大多數風獸都現出了本體投入戰鬥,本體更能發揮出他們的全部優勢。
這其中更多的是一隻隻低階無法化形風獸。
這般激烈的戰鬥,在這十年內就沒有一日停歇過,而今日也是最慘烈的一天!
從十餘年前一開始三族風獸中的中高階修士與天黎族修士鬥
法廝殺,到後來三族風獸帶出了大量靈智未開的低階風獸。
就知道風獸同樣亦是兵力吃緊了,把能投入戰鬥的兵力也都拿了出來。
山坡上,一隻體重數千斤的“風象獸”低吼聲中,四肢如同四根巨柱一般,瘋狂用力的踩踏著地麵,地麵上到處都是一片血泥肉醬,被它踏的血紅四處飛濺!
這隻“風象獸”一根長鼻被利刃斜斜切掉了五之三四,一隻巨眼中一根長矛捅入其內,整個身上沾滿了鮮血,像是從血池裡撈出來的一隻遠古凶獸。
它還沒有能力化形,故而也沒有天賦神通和法力護體,一切都是憑著本能衝殺,劇痛之下隻能不斷嘶吼。
圓睜著的一隻獨目赤紅一片,正打著圈的亂轉衝撞,找尋一切可以殺死的敵人,四隻粗大的象腿不斷重踏著腳下的天黎族戰士。
隨著它的奔跑,它眼中那根長矛也是一顫一顫,這隻“風象獸”已失去了最靈活的長鼻,根本無法卷出這根長矛。
隨著它的衝殺,讓它更加的劇痛和瘋狂,甚至有時用兩個後肢支撐起數千斤的身軀,龐大的身軀高高揚立而起,繼而兩根粗大的前肢重重的砸下。
整個大地發出一聲巨震中,濺起血水無數,宣泄著它的瘋狂。
而它腳下的那些天黎族戰士頃刻間就被踏成了肉泥,像是被踩中的西瓜一樣,骨骼不堪重負的發出密集劈裡啪啦脆響中,血箭飆射飛濺……
在一股股衝
天濃重之極血腥味刺激之下,這隻“風象獸”凶性更甚。
此刻,它的獨目中赫然出現了一名身材乾瘦的身形,那是一名天黎族少年,隻有十五六歲。
在剛才三頭“風象獸”衝入他們小隊所守的陣地後,有三頭踏入了他們設下的陷阱,被他們趁機亂刃分屍。
但也在三頭“風象獸”垂死反撲下,以及避開陷阱衝入隊中的這一頭“風象獸”瘋狂攻擊下。
單薄少年眼睜睜的看著隊長、副隊長和另一名隊員戰死,這隻“風象獸”眼中插著那根長矛就是隊長瀕死時擲出的。
混戰一開始,身為小隊的隊長,主攻這隻“風象獸”的責任當然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在廝殺中隊長被象鼻卷中,“風象獸”在空中一個用力甩動中,這支小隊的隊長,即使是修煉了“窮奇煉獄術”凡人簡化版。
煉就的鋼筋鐵骨也在頃刻間紛紛斷裂,但他還是在長鼻甩動之前將手中長矛擲進了對方的巨大眼眶之中。
隨即就被甩成了一堆無力的肉泥,眼見隊長在出一聲痛苦嘶叫後,就失去了聲音。
這支小隊副隊長猛的一個側滑中,身下帶起無數的血水,直接就從這隻“風象獸”的腹下滑了過去,下一刻,他就到了高高揚起的頭顱下方。
人尚未站起,副隊長手中鋒利無比的樸刀長柄,對著上方還兀自卷著隊長屍體狂甩的長長象鼻,用力斬了上去。
他們所使用的兵器都是經
過族中那些祭祀施過巫術祭煉而成。
雖然那些祭祀並不能像大祭祀一樣神通通天,但已然能夠讓普通刀劍可以對低階妖獸產生致命傷害了。
同時,他們這些人雖然都是凡人,但天黎族尚武,即便是沒有靈根,也會修煉專門簡化版“窮奇煉獄術”。
再加上世代與風獸相搏,一個個都是族中最驍勇的戰士。
加之這頭“風象獸”靈智未開,除了力大無窮,皮糙肉厚之外,倒也沒有天賦神通能輕易殺死這些凡人戰士。
刀光一閃,“嗤”的一聲中,“風象獸”一斷長鼻還卷著那名已然骨骼儘酥的小隊長,就已斜飛了出去。
這頭“風象獸”甚至還沒有感覺到劇痛襲卷入腦時,“噗!”
長長象鼻就已摔入了一大片血水之中!
隨即,這頭“風象獸”臉上就衝出了一道血泉,直到這時,它才痛的四腳一陣的亂踏亂踢。
那名小隊副隊長雖然身手靈敏,但因地麵血水太滑,他一個翻滾中,腳跟蹬地中就是猛的一滑,立即被“風象獸”一隻粗壯的象蹄直接踩在了右胸之上。
“哢啦!”一聲,這名小隊副隊長胸骨儘裂,雄壯的身體頓時深深的凹了下去,口中夾雜著內臟的血箭直衝天空……
這支小隊剩下的六人此刻也剛剛解決了陷阱中的三頭“風象獸”,一個折身間就不顧一切殺向了這頭“風象獸”。
他們與風獸對戰日久,早已知道了此獸的凶殘,
所以,你的怯懦除了會激起對方的凶性,不會有彆的結果……
“風象獸”僅剩的一隻獨目充血的望著少年,周邊這隻小隊所有人都死在了它的橫衝直撞之中。
但它也因此身上留下了數處致命傷痕,腹部下方裂開了一個大口,內臟已垂落了下來,身上更是大大小小深可見骨的傷口混成了一片。
但它依舊未死,此刻眼前隻剩下了這隻小螞蟻!
這隻“風象獸”也感到了頭中傳來的一陣陣眩暈,以及四周衝天的喊殺聲,隻是各種聲音離它仿佛有些遙遠了!
它的身體在一陣搖晃中,向著單薄少年就衝了過去。
少年渾身血泥,手中同樣握著一柄樸刀,這種長柄兵器是他們是最喜歡的,遠攻近守皆是如意。
單薄少年向後連退幾步,突然身體一震,他的後背就已撞在了一塊岩石上。
感受著地麵的傳來的轟轟震動,少年眼中雖然驚懼,但當他後背撞在後麵岩石上的刹那,他的心突然靜了下來。
他側頭迅速望了一眼遠處不少已在熊熊燃燒的吊樓,雖然這裡的老人孩童都已撤向了後方,隻留下了空空的吊樓。
但這裡就是他自小每日穿行中,唱著山歌的地方……
“阿媽,保重!!”
單薄少年仿佛看到了吊樓上向他招手,讓他回家吃飯的阿媽。
他,猛的握緊了手中的樸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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