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富貴一時間,也沉默了下去,並沒有接李言的話,他是心悸對方,但並不是就怕了李言。
他已經在思索自己稍後的計劃了。
他在想一旦李言被人擒住時,這邊就要立即冒險轉移,頭頂上的「迷尾翎」不是一旦施展後,就不能移動的。
這是一件法寶,而不是陣法,隻是移動的時候,會出現氣息波動,露出破綻,那般做法也是相當危險的。
不過,真是到了那一步時,動手搜李言魂的,十之八九就是賀
姓的老嫗了。
那般情況下,她的注意力就會放在搜魂上,賈富貴覺得還是可以有機會的。
隻是如何快速移動「迷尾翎」離開這裡,移動多遠?讓自己二人躲到其他地方,這就要把握尺度了。
快速思索中,他終是覺得此時犯不著與李言對嗆了。
又是七息後。
「轟!」
又一聲巨響驚天動地,讓整個巨舟都顫抖了一下,而後幾道嘶吼聲衝天而起,其中還包括一道尖銳的女子聲音,充斥著濃濃的怨毒和不甘。
「賈道友,打開禁製!」
就在此時,李言急促對賈富貴開口。
賈富貴似知道李言就是在等這一刻一樣,手中法訣一掐,李言前方就有了輕微的空間扭曲。
李言根本沒有任何的猶豫,就在感應到賈富貴掐動法訣的同時,就已是一步邁出。
就在他跨出腳步的瞬間,他身上的氣息再一次迅速下降,同時體表也有黑光急速一閃,而當他踏出了房門的刹那,整個人竟然就憑空消失了。
李言此刻再也不顧暴露功法,「潛行夜藏」和「潮落」同時運行,讓他瞬間就變成了一片虛無。
就在李言一步踏入那片扭曲空間的同時,賈富貴手中法訣瞬間收回,他甚至都還來不及看清李言。
這一切都隻發生了不到半息,而他的額頭上,瞬間就出現了大量的汗水,心臟幾乎從胸口跳了出來。
他不光擔心這裡波動會被人發覺,他更擔心李言出去的瞬間,就被老嫗鎖定了,那樣他隻能希望李言多堅持幾息,自己好快速離開這個房間。
李言選擇的時機,正是「血燈宗」那三名修士,在陣法禁製被破除時,刹那衝出,拚死交手的最激烈時刻。
此時,甲板上術法破空呼嘯,聲震四方,就連正在探查一個房間的賀姓老嫗,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
賈富貴則是全身心都放在了控製「迷尾翎」上,下一刻,甲板上的所有的喝斥和拚死嘶叫聲,似乎都離他遠去了。
而在他的神識中,李言就在那一步中,消失了!
而他的心神也緊張到了極點,也立即就看向賀姓老嫗過去的方向。
賀姓老嫗果然從一個房間內走出,對於他們這裡,卻是渾然不知的模樣,正用冰冷的目光,看向另一側垂死掙紮的三人。
她還是想確認這裡每一個死亡的人!
又是數息後,賈富貴心中終是一鬆,那些爆裂聲,再次如潮湧一般,灌入了他的腦海。
他這才發現東霖庭月呆呆地看著門外,而李言早已沒有了蹤跡。
「這……這是什麼法寶!」
賈富貴不由呼吸急促起來。
這時的他才反應過來,李言消失得太快了,這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這種可以隨身移動,遮掩到他都察覺不出一點氣息的法寶,他是聽說過的,但是從未見過。
他可是一名生意人,對於這種法寶的珍貴,知道的更加清楚,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李言身上佩戴了法寶,而非是施展了什麼秘術。
在他看來,這種瞬間能在自己神識中,就消失一切氣息,沒有一點逸散的,隻能是法寶造成。
他並不相信同階修士中,能有人在自己神識鎖定後,還能突兀的消失。
東霖庭月在聽到李言讓打開禁製的刹那,一雙玉掌手心,已是沁出了大片的汗水,她不知是阻止,還是做出什麼樣的舉動。
賀姓老嫗給她的感覺,就是一座無法撼動的山嶽,除了畏懼,已失去了反抗之心。
就在她害怕和無措時,突然她竟也忽略了甲板
上的最後慘烈廝殺,整個人也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出神。
「消失……消失了?」
李言在踏出房間的刹那,人就已快速滑向了舟首位置,而舟尾的鬥法隻在三息間,一切都歸於了一片平靜。
整個甲板上,隻還有殘留的術法波動,還在減弱中,發出一些轟鳴餘音,震的周邊空氣跟隨發出隆隆之聲。
那三名「血燈宗」修士,最終也沒能堅持太久的時間,終是在禁製破除的瞬間,不顧一切的怒罵和悲憤中,拚死衝了出來。
接著,迎接他們的就是十八名元嬰修士,鋪天蓋地的攻擊,如果不是這艘巨舟乃是經過特殊煉製的,可能整個舟身都早已被打的四分五裂了。
三名「血燈宗」修士在衝出房門後,甚至沒能衝出五丈距離,便淹沒在了衝天的轟鳴聲中。
最後,就連他們身上的儲物戒指都未能留下,屍骨無存,十八名元嬰修士的出手,就是化神修士也未必願意去硬接。
直到此時,賀姓老嫗的陰鬱聲音這才傳了出來。
「你們六人一組,一組自舟尾房間開始搜索,另外兩組將甲板從舟尾向舟首,仔仔細細搜尋一遍,重點是探查幻陣類的遮掩。
將能用的探查的方式,都用出來,還有三名‘血燈宗修士隱匿了起來!」
賀姓老嫗並沒有因為殺了最後幾名企圖防禦的修士,而感到半點高興,剛才她搜了兩個房間,依舊還是沒能發現對方。
這讓她的內心,已是極為憤怒,自己隻是下來殺一些元嬰修士而已,竟然到了現在,還有人能活著。
如果讓上麵的袁姓女修知曉後,必定會在心中譏笑自己無能。此事傳到「煉心穀」耳中,更顯得自己在此行中一無是處。
她這時又仔細想了一遍,是不是因自己一人出現在一層時,就引起了三名「血燈宗」弟子的猜忌。
而那時他們應該已沒有時間再逃走,極大可能就是趁人多眼雜時,他們恰好又處在隊伍後方,於是就地在附近隱匿了行蹤。
也就是說這些人並非進入了房間,而就是一直隱匿在甲板上。
「最近工作又忙了,不能長時間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