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後,一片原野上,一片深褐色的低矮灌木叢,突然就是一陣的扭曲,隨後一道人影在光線扭曲中,走了出來。
而後,這道人影迅速地凝實,正是一身黑袍的李言。
他大袖一甩,再次將蠱蟲和「鏡花」、「莫開」陣法,收到了自己左手袍袖之中。
繼而,他的手臂微微晃動間,這些東西這才消失不見了。
做完這些動作,李言眉頭不自覺的就是一皺眉,失去了神識,就像瞎了一樣的感覺,都過去這麼多天了,依舊還是不習慣。
他都暫時不再動用儲物戒指了,隻是收回拿出的東西,又為了遮掩「土斑」。
也隻能將要收入儲物空間的物品,先用法卷入大袖中,靠近「土斑」後,讓其進入一寸距離,才能儘可能減少神識的消耗,將它們一股腦的收回了。
否則,他就必須要像個傻子一樣,一步步走到要收入的物品前,舉著手靠近,但是那樣去做,他的神識都無法堅持到將所有東西收起……
而且,如果收入之物不是自己祭煉過的,或者不是對方自願的,李言估計就是一名築基修士反抗之下,自己那些神識光是維護通道都快要無法支撐了。
敵人之隻要稍加反抗,他都未必能順利將其收入「土斑」之中。
李言看了一下周邊,隻有一些野獸站在遠處,不時探頭探腦看過來。
十日前,
他在隱匿飛了七日後,就到了這裡,當時就在這附近探測了許久。
最後,當神識又消耗得七七八八後,他得到的結果就是,這裡除了靈氣比數天前要濃鬱一些外,他的神識依舊被困在體內。
神識要想離體,還是情況相同,全力以赴中,最大離體還是兩寸距離。
之後,又是數天的打坐恢複過後,今天神識才重新恢複如初,他身上所帶的能輔助恢複神識的丹藥是有不少,但也經不起這樣快速消耗。
一旦用完,就隻能用更長的時間,單靠打坐來一點點恢複了。
但是現在,神識起到的作用又不是很大,李言還是想留著那些輔助恢複神識的丹藥,以在緊急時候使用。
免得到了關鍵時候,神識無法及時補充,自己都拿不出儲物空間中的東西。
「還是沒有遇到妖獸或修士,在這裡以後還是少動用的神識的好,不然每一次恢複,都需要數天時間,而且這裡運轉法力時,依舊達不到如意圓潤……
小心翼翼之下飛了七天,五十餘萬裡的距離,除了靈氣多了一些,其餘結果都還是一樣。
這極有可能代表者,此處空間內的情況基本都是如此,對法力和神識都有著壓製作用,尤其是神識。
不過,這也說明了一件事,這裡如果出現其他修士或妖獸,那麼他們也一樣無法動用神識……」
李言在心中念頭飛轉,這些天他也考慮了很多,但慢慢也算是放了一些心來。
這裡的壓製是針對所有人的,那麼就不再會存在自己是聾子,對方耳聰目明的事情了。
他還是慶幸,神識至少還能離體,雖然費勁,可是能溝通儲物空間才是最大的幸事。
否則,自己打坐需要的靈石,以及丹藥、陣法等等取不出,那真的是一無所有,處處更加的受製了。
李言想清了可能出現敵人情況,對自己的威脅程度有多少後,他這才算是放下心來。
既然大家都靠眼睛找到對方,這也就不怕對方提前神識掃到自己了。
不過往日一段時間內,他依舊會時不時嘗試放出一下神識,但隻是隨意為之,免得到了某處地方,明明神識不受限製了,自己還傻傻的不知。
「我還是要看看,我進入什麼樣的一個鬼地方!」
李言再一次,抬頭看向了空中,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
這一次他沒有再隱匿身形,而是直接向著空中飛去,隻是這一次他隻上升到了百丈左右後,就停了下來。
他站定之後,一隻手就緩緩抬了起來。
下一刻,就在他的掌心中,出現了一顆通體黝黑的水珠,正是「九鼎癸水」凝練出的重水珠。
李言立即握掌成拳,手背上青筋虯起,手臂也緩緩提起,似拎起了一座山嶽一般。
「哢哢哢……」
他身上的骨節,也發出了一連串的悶響,如同炒豆一般。
「嘿!」
李言吐氣開聲的同時,一拳向著前方虛空就搗了過去。
「轟!」
一聲巨響中,李言所立的天空,都劇烈地晃動了幾下。
立時,驚起飛鳥無數,「撲拉拉」振翅中,紛紛向著遠方天際處飛去。
下方大地上的一些野獸,也是感應到了身下大地一陣的震動不止,一個個驚恐中,本能地向著草叢或林中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