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如果要重鑄軀乾,那究竟需要多少時間?而自己又要如何避開伐難的探測?這些都是他要解決的棘手問題……
不久之後,李言長身而起,在將這裡重新偽裝一番後,他快速向著來時的方向奔去。
他要弄清一件事,才能計劃後麵的步驟!
牢房裡,一片黑暗籠罩,布羅和那兩人都又已沉沉睡去,李言則是坐在黑暗中,他這一次任務並沒有超時。
“我吸收那一滴河水的時間,大約是三個時辰,這裡包括肉身重鑄所需要的時間。
我體內‘不死冥鳳’精血的精純程度,不知要比冥琪她們高出多少,但數量卻還是少了一些。
肉身重鑄的話,肯定需要很長的時間,如果能煉化那些銀沙該有多好……”
李言在回來前,詢問了布羅自己過去采摘“彼岸花”,一共用了多少時間?
布羅雖然是扭曲地帶的邊緣,但他也不敢太過沉睡,所以稍回思索後,便給了李言一個較為準確的時間。
李言一聽這才放心下來,至少他沒有多出任務時間,否則這一次回去後,可就要受到懲罰了。
不過他也是有著一定的對策,大不了自己去多采一株,年限達到五百年左右的“彼岸花”,應該也能將功抵過。
隨後他在計算之下,就得到了自己在那一段神誌恍惚中,大概用去了多少的時間。
但這樣一算下來,出任務的四天時間用來重鑄軀乾,可就根本不夠了,這讓李言一時間,可就犯難起來。
後悔自己為什麼當初帶隊曆練時,要答應宗主那麼早起程,自己應該在宗門嘗試煉化一些銀沙才好。
那可是骨髓,一旦成功,自己體內的“不死冥鳳”血脈就會更加的精純,而且精血也是生生不息。
但隨後也隻能是內心一歎,自己雖然得到了煉化口訣,但自己並不是真正的“不死冥鳳”之身。
所以當時這件事,其實自己就是一直在猶豫不決,並不敢輕易嘗試。
一個不好,他有可能就會因為煉化銀沙而身亡,現在怎麼又怨起以前的自己呢?
“如果要得到較長的自由時間,也許可以通過折中的方式來達到目的,就必須要打動伐難才行,那麼……”
李言想到了這裡之後,眼睛微眯中,就落向了躺在石門處的老者和黃毛青年身上。
昏睡中的老者和黃毛青年,突然感覺自己全身上下,變得很是寒冷!
昏昏沉沉中的二人,不由將手腳往懷裡蜷了蜷,身體顯得更加的佝僂了……
十天之後,李言他們又是一次任務出行,這一次伐難並沒有過來。
但是四天歸來後,當伐難再次檢查到李言這一組時,他不由出現驚訝之色。
李言他們這一次,竟然帶回了四株,而且裡麵還有一株五百多年的“彼岸花”,這對於現在的李言來說,可是十分少見的了。
熟悉這裡情況後的修士,他們這些人後麵出任務時,儘可能就是在拖延自身時間,所以基本上就是以三株為主。
對此,伐難也不強行要求,反正每天都有人出去輪流采摘,“彼岸花”的數量夠用就行,這些修士又跑不掉。
看到這株五百多年的“彼岸花”後,伐難口頭上對李言立即給予了讚揚,但這一次卻是沒有拿出獎勵。
當他讓所有人回去時,李言卻是留了下來,而後讓厲鬼卷著布羅三人先送回了牢房。
看著眼前的李言,伐難內心勾起一絲嘲笑,就知道此人這一次帶回一株五百多年的“彼岸花”,就是想憋著什麼心思。
他也不點破,就是靜靜的著看李言。
“大人,在下有一個請求,希望大人能準予!”
“噢,想要延陽丹嗎?你現在已經不是新人,這一些貢獻可是沒有辦法得到。”
伐難故意說道。
“不是,我想讓大人給我這裡調派幾個人手,我所在的牢房人手真的緊缺,目前消耗的差不多了。”
李言躬身說道。
望著躬身行禮的李言,伐難眼中閃過譏嘲,果然就是這件事情,相比較延陽丹而言,李言現在更需要的是人手。
人手不足之下,李言消耗的壽元可不是區區幾枚延陽丹,就能夠補充回來的了,當然隻有消耗他人才是正道。
但是冥皇大人都已經吩咐了,這個李言怎麼也要有自己的價值才行,當然自己是不可能給對方調派人手了。
至少要消耗對方半數壽元後再說,但他看著眼前神情帶著焦急的李言,口中卻是說出了另外一番話。
“現在各個牢房裡的人手,可都是有些不足,他們也同樣需要輪流出去執行任務。
如果可以的話,你那邊我早調整人過去了,這件事需要往後放放再說了。”
伐難其實知道李言很是清楚,像法可和尚那裡都有人調過去的事情,但那又能如何?自己說沒有就是沒有。
果然,李言這個時候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了失望和不甘。
“就這樣吧,回去抓緊時間休息!”
伐難對著李言擺了擺手,而李言焦慮之色更濃,眼看伐難就要離開,他的臉上神情一變再變。
“大人,大人,我如果下一次任務中,能采摘回來六株六百年以上的‘彼岸花’呢?”
伐難已是模糊的身影,陡然間可就再次重新凝聚,他低頭看向李言,眼中露出了凝重之色,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說你,可以采摘回來六株六百年以上的‘彼岸花’?”
李言臉上神情立即不停變化,就在伐難眼神變得陰冷之前,他猛地點了點頭。
“是的,大人!不過在下有兩個要求,其一就是剛才說的那件事;
其二那個地方乃是在下冒險前行中,在一處極為凶險的地方看到,但想來大人也知道那裡會有什麼?
一個不慎,我們就會命喪那些河中詭異怪物手中,但是我既然能接近看到,還是有一定把握能采摘到。
但是需要長時間的蹲守,一次次尋找時機才行,否則……大人也不想看到我們這隊人過去,白白去送死吧。”
李言聲音已慢慢變得平緩起來。
伐難聞言後,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眼中有光芒一閃而過。
“這個人膽子真大,竟然無比的靠近了‘冥淪河’,而且還全身退了回來。
但是隱匿過去查看和采摘相比,那完全就是兩個概念,後者能讓他們全部覆滅死在那裡。
李言這一牢房中的人,其他人死也就死了,反正壽元沒有多少了,可是這個李言壽元還是有著許多,如果就這樣死了,豈不是太可惜了……”
伐難心念飛轉,他在快速衡量著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