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點可能你們誰都想不到,那就是我昨日並沒有徹底剿滅天狼寨,而是留下了大當家馬響、二當家葛亮的性命,目的就是借機嚴查,清除我沈家軍內部蛀蟲!”
聽到這,朱洹和孫德已經不是麵色慘白了,而是變得開始逐漸麵若死灰。
“你們是不是還想狡辯,說寫下這兩個名字的當家的,純屬在狗急了亂咬人?”
“那我還想問,如果是這樣,那他們為什麼不咬彆人,偏偏就隻咬你們倆?”
“或者再退一萬步來講,我大可收押你們一段時日,給足天機營時間去調查背後真相,隻不過區彆就是在於,到時候真相大白的那一刻,你們該為當下的死不認罪承擔何種死罰!”
沈涼一連串的言語攻勢過後,同為沈家軍一員,深切知曉“天機營”搜集情報能力有多變態的朱、孫二人,頓時卸掉了身上的全部力氣,如同兩隻死狗般癱倒在地。
適時,叫人瞧不出喜怒的沈萬軍忽然問道:
“朱洹,孫德,你們二人追隨我有多久了?”
逐漸控製不住恐懼淚水的朱洹抬起頭,隻敢瞬間在沈萬軍臉上掃過一眼,就又迅速將視線垂下。
“二……二十一年了。”
沈萬軍點點頭。
“我記得你們倆跟我是同鄉,老家都在晉城,隻不過就是封將後才去的鄰城司職定居。”
“二十一年,這麼說,也算是跟我最早的那批兄弟了。”
“是我給你們的還不夠多?”
朱、孫二人拚命搖頭。
“夠多!”
“不關王爺您的事!”
沈萬軍歎了口氣。
“討個婆娘,踏踏實實的過日子不好嗎?”
朱、孫二人不言,隻顧著哭。
沈萬軍就放由他們哭了一會兒。
少頃,朱洹用力抹了把臉,跪走著來到沈萬軍腳下。
“王爺!看在我們兄弟倆曾為您出生入死多年的份兒上,能否饒過我等家人性命?!”
孫德同樣乞求的望著沈萬軍。
沈涼本以為沈萬軍會毫不猶豫的拒絕,不曾想結果卻是毫不猶豫的答應。
“當然能。”
朱、孫二人聞言,一抹喜色霎時暈開。
可還沒等他們高興,沈萬軍就又補充了一句。
“爾等二人,既是我晉州好兒郎,又是八十萬鐵骨錚錚真漢子的一員,晉州百姓,乃至其它八州百姓,不知多少人感激你們、崇敬你們,而你們的至親摯友,在過去這麼多年來,恐怕也一直以你們為傲著,當作他們酒桌上與他人吹噓的談資。”
“可如今,你們在這份榮耀薄上親手劃爛了自己的名字。”
“我放過他們,他們能忍受恥辱和嘲笑,從而放過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