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還是踢不走腳下皮球的沈萬軍,略作沉吟後說道:
“三皇子可能還不知道,就在今日沈涼及冠之時,我已決定將王位傳承給他。”
這話一出,楚啟倏地呼吸一緊!
“晉王此話當真?!”
沈萬軍一臉嚴肅的點點頭。
“當真。”
楚啟忙不迭的追問。
“可沈兄弟並非長子,若是將王位傳承給他,那世子殿下當如何?”
沈萬軍苦笑歎息。
“想必三皇子應該也有所耳聞罷,我那大兒子,晉王府名義上的世子殿下,早在多年前便已削發為僧,記得他上次來信還是在五六年前,信中他說,要一生一世在寺中為王府祈福,永不再過問世俗中事。”
聽完,楚啟一時間很難消化如此重磅的消息。
不過想想好像也是,如果那位世子殿下當真不回王府接班了,那麼沈涼作為沈萬軍僅剩的嫡係男丁,他不繼承王位,誰來繼承王位?
而沈涼接手晉王府,就意味著這下一位異姓王,必須得鎮守自己的封地。
鎮守晉州,還怎麼常住中州當駙馬?
“如果把這個消息帶回中州,應該也算立功了吧……”
楚啟在心中暗暗想著,這時沈萬軍又道:
“楚啟啊,你也彆為難,正好我也有些年頭沒跟你父皇把酒言歡了,等再過些時日,我親自往帝都走一遭,這成親一事,到時我當麵與你父皇言說清楚便是。”
沈萬軍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楚啟也不好再深究什麼了。
酒桌上的話題,重新回到一些無關痛癢的瑣事上,直到兩個時辰後,半醉半醒的楚啟才起身告辭。
“晉王,沈兄弟,今天咱們就到這吧,我等此次出行的細軟還在客棧放著,晚上回去收拾一番,明日一早就得回宮了。”
身為東道主的沈萬軍,象征性挽留道:
“都到自己家裡了,還住什麼客棧啊,回頭我讓陶管家去收拾,你且在府上多留幾日。”
楚啟堅持搖頭。
“不了,不瞞您說,這次我是偷跑出來的,若是不儘早回宮,免不了又得被父皇一通責罵。”
沈萬軍不再強求。
“好吧,那叔叔就不多留你了。”
楚啟微微搖晃著轉身,幸虧是還沒到腦子徹底不清醒的地步。
“還請晉王幫著招呼一聲,問問我那伴讀楊凡療傷療的如何了。”
沈萬軍剛要答應,沈涼就趕緊接過話茬道:
“說起來像楚兄伴讀這種一心為主的奴才當真是不多見了,雖然這麼說會有奪人所好的嫌疑,但我實在是太中意你這個伴讀了。”
“哎!”
“楚兄,你說話一定是算數的對吧?”
楚啟雲裡霧裡的作答。
“自然算數。”
沈涼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拍手叫好道:
“那我就能放心找你討要昨日鬥雞的彩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