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滿上。”
意思就是讓沈涼給他倒酒,以示卑躬。
可上一世的大夏國特種兵之王,這一世的晉王府小殿下,甭管哪個身份拎出來,都沒教過沈涼要給一個“垃圾”低頭討好。
依著他的性子,真逼急眼了,就是死,也要保住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
故而眼瞅著沈涼皺起眉頭的老錢,便及時站出來替沈涼解圍道:
“大人大人,我家公子自幼嬌生慣養,酒桌上的規矩尚未學精,這樣,我來給您倒酒,再陪您多喝幾碗賠罪。”
老錢提起酒壇就上前要給鄒城衛倒酒。
鄒城衛臉色驟然一變,陡然出手,一掌就拍碎了老錢手裡的酒壇。
裡麵的酒水,嘩啦啦灑了一地,其中還有一些濺在了老錢棉襖上。
“滾遠點!老子讓他倒酒!聽不懂嗎!”
老錢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渾身打哆嗦,端是不知該如何安撫這鄒城衛年輕暴躁的脾氣了。
而全程關注著這一幕的沈涼,則是默默攥緊拳頭,神色不悅的抬頭看向鄒城衛。
鄒城衛一看沈涼居然還敢瞪自己,當即出手揪住沈涼衣領,把他從長凳上拽了起來。
“怎麼?不服氣?讓你給本大人倒一碗酒還委屈你了?”
沈涼脾氣也上來了,任由鄒城衛揪著他衣領,冷漠道:
“如果我不倒呢?”
“不倒?”
鄒城衛氣笑了。
這時沈涼又補充道:“我不倒,難不成你還能名正言順的把我關進大牢?如此這般,不怕被城判大人知曉後革你官職、反降其罪?”
沈涼再次搬出不可力敵的殺手鐧。
他能肯定,在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隻要自己占理,起碼晉州範圍內,是不可能有人敢肆意妄為的。
事實也不出沈涼所料,一聽他又打算去城判府告狀,鄒城衛便鬆開了他的衣領,並換上友善笑容。
“哎兄弟,說笑嬉鬨而已,何必當真,不是不想給我倒酒麼,不礙事,哥哥給你倒。”
明麵上看,鄒城衛的年齡,跟沈涼大差不差,估摸也就剛及冠一兩年的樣子。
不過沈涼卻不覺得,眼前這位同齡人會在自己手底下接連吃癟後一笑泯恩仇。
果然!
鄒城衛放下酒壇,押著沈涼肩膀,把他按回長凳上。
然後拿起酒壇,把碗在沈涼麵前擺正,動作緩慢,看架勢好像是真心要給沈涼倒酒。
可當酒壇被抬起到足夠的高度後,鄒城衛的動作卻不停反快!
站在二人對麵,不敢吱聲的老錢,隻見鄒城衛倏地把酒壇舉到沈涼頭頂,壇口傾斜,大股大股酒水傾儘而下!
“喝!老子請你喝個夠!”
鄒城衛一邊往沈涼頭上倒酒,一邊咬牙切齒的發狠。
沈涼明明可以在感覺到酒水倒在頭上的時候起身跑開,但他卻選擇了原地不動,就靜靜的去承受這一切。
等酒壇裡的酒水倒空了,鄒城衛把酒壇啪的一聲摔碎在地,衝沈涼怒目橫眉道:
“狗東西!你給老子聽好了!這裡是涿城!老子是城衛!就算你家走商賺的再多,以後見了老子,也給老子乖乖把頭低下做人!否則下次澆到你頭上的,就不是酒了,而是老子的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