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瞎吉兒吃飛醋,莫名其妙對自己產生敵意的傻缺,沈涼也懶得給他留顏麵了,由此嗤笑一聲道:
“切,江湖之爭多為生死交戰,隻有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去回首談論這場戰鬥,而死了的人又不會開口說話,屆時活著的人說他是個閹割太監,他不也無能反駁麼?再者說來,我用弓箭,則遠程受益,近程薄弱,陳師兄若真能有把握勝我,大可欺身壓近,把劍架在我脖子上啊!”
“隻要陳師兄把劍架在我脖子上,我保證立馬丟弓棄箭,舉雙手認輸。”
“嗯不過……有句醜話我得說在前頭,萬一我這箭射出去,不小心傷了陳師兄,陳師兄可不能怪我,畢竟我並不願與你切磋,是你自己再三要求跟我切磋的。”
說到這,沈涼浮現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扭頭看向在場“當家的”藍璟問道:
“藍師兄,你說我說的沒錯吧?”
話鋒忽然轉到自己這裡,始終在觀望事態發展的藍璟,不禁一怔道:
“這……”
見藍璟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沈涼也沒非得在他口中得到什麼,把頭一轉,沈涼便重新對上陳倉表情難看的那張臉,催促道:
“陳師兄,差不多也該到了吃早飯的時間了,你到底還打不打?”
陳倉下不來台,心中的天平,也更傾向於拒戰,但他十分清楚,一旦自己說不打了,那往後在青竹派,可就真得沒臉被上千名師弟叫一聲“二師兄”了。
於是轉瞬過後,陳倉把心一橫,決定賭一把!
就像沈涼說的那樣,弓箭雖具備遠程優勢,可使用者隻要被近身了,遠程優勢就會被變成近程弱勢,戰鬥力大大削減。
先將真氣催發到極致,以青竹劍法中所配身法,儘最大努力攻至近前,而後出劍,定能取勝!
心下有了盤算,陳倉的自信心也恢複七八了。
誰知就在他準備開口應戰之際,耳畔突然又響起“砰”的一聲轟響!
全場嘩然!
隨之目光所聚,皆是陳倉腳下另一邊被炸出來的大洞!
“哎呀呀!”
故意挑準時機扣動扳機的沈涼故作慌張,連忙把槍口舉起朝天。
“對不住對不住,一個不小心又射出一箭,不瞞陳師兄你說,我這箭術吧,的確沒那麼精練,有時候還會不小心射偏,比如明明我想射對方的腿,一偏就容易射到對方的腦袋,唉,說到底還是幼時跟我家護院學射箭的時候偷懶太多了啊!”
陳倉剛恢複的信心,在沈涼這又一次的“弓箭走火”下,終究還是徹底泯滅了。
他幾乎能清晰明了的認知到,甭管沈涼自身武道修為深淺,至少有了他手裡這把奇怪弓箭加持,自己被誤殺的可能性極高!
為了一時顏麵,冒生命危險,那未免也太蠢了些。
於是陳倉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藍璟,藍璟會意,乾咳兩聲打破尷尬氛圍道:
“算算時辰,也差不多該吃早飯了,梁公子,二師弟,不如你們這場切磋先放放,免得讓師尊師娘等著急了。”
這話一出,方才上趕著沈涼比鬥的陳倉,第一個收劍響應道:
“大師兄說得對,不能讓師尊和師娘等著咱們吃飯,那切磋的事就先放放吧,改日再論。”
說罷陳倉連自己的佩劍都不找藍柔要回來,直接跳下高台就往膳廳走去。
隻是就連在場那些尚未及冠的少年弟子心裡都明白。
他們的二師兄,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