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淵隻能認出其中一個是玉鼎宗的大宗師,剩下的兩名,隻能靠猜測。
那輪弦月應該是秘影宗的大宗師。
那尊三頭六臂之人,便不知道是哪一宗的,難道是無畏宗?
現在最想殺自己的便是這三宗了。
剩下的邪宗,暫時還沒跟自己有衝突,但並不意味著他們不會出手。
超感範圍之內,再沒發現其他大宗師。
沒有提前埋伏的四名大宗師府的大宗師,沒有暗中護持蕭若靈的宋飛瓊。
他們這是躲在暗處。
或者隨時衝出來,或者待這三名邪宗大宗師精疲力竭再出手。
楚致淵精神振奮。
這可是難得的機會,能觀察大宗師真正廝殺的具體情形。
平常時候,大宗師吝於出手,出手也幾乎不會全力以赴,沒機會見識他們廝殺的情形。
如今終於得來這機會。
即便超感會受觀想圖影響,一陣陣的眩暈與難受,他還是堅持觀瞧。
但場中廝殺的情形卻讓他大跌眼鏡,突破了他想象。
六人對付三人,全部用拳腳,不用兵器,輕飄飄的模樣好像鬨著玩兒。
拳頭與手掌皆歪歪扭扭,變來變去,飄忽不定,絲毫沒有精妙與優美。
楚致淵看得懷疑,這九個人真是大宗師,而不是九個喝醉了酒的在亂打?
他隨即發現,這九名大宗師的觀想圖正在迅速擴散,迅速放大。
九幅觀想圖互相擴大之後,彼此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難以分割。
楚致淵發現,他們彼此好像看不到對方,宛如盲人在廝殺。
各自招式變來變去,明明人站在那裡,拳頭卻打向旁邊。
這顯然是觀想圖所致。
超感遠遠洞照,推測觀想圖正在扭曲彼此感官,令其產生錯覺,產生幻覺,五官混亂。
誰也打不中誰,空有一身力量使不出。
這讓楚致淵警惕。
碰上大宗師,便是有力無處使,再強大的力量打不中對方也是枉然。
大宗師的力量之根本是精神力。
這種精神力不是自己現在的精神力,是一種經過凝練後的精神力,便如內氣之於真氣及罡氣。
如果自己碰上大宗師,能憑著超感而超脫其影響,不被其扭曲五官嗎?
他想到這裡,扭頭道:“鄒芳,讓墨漪她們先出去,到旁邊院子,離這裡越遠越好。”
“是。”鄒芳答應一聲,鬼魅般消失。
墨漪她們四女很快匆匆出了小院,到了這一排院子的最末端的一間。
楚致淵則飄身離開,到了這一排院子的另一端,與墨漪四女隔得最遠。
拿出黑珠。
這黑珠已經祭煉,此時微微閃動,似乎有黑焰吞吐著。
此時的它徹底發揮出其妙用來,可以遮蔽自己氣機與氣息。
他做完這些之後,鑽進了漆黑的屋內。
鄒芳跟過來,悄聲道:“世子?”
“你……”楚致淵沉吟,左手搭上他肩膀,令黑珠的氣息也籠罩了他。
右手袖中忽然飛出一道淡淡虛影。
這片虛影穿出屋子,掠過牆頭,往北飛向山峰之巔,無聲無息射向玉鼎宗的大宗師。
這名玉鼎宗大宗師是一位俊逸中年,身形修長挺拔,頗有玉樹臨風之姿。
他驚覺不妙時,飛刀已然臨體,來不及閃避,隻能伸右掌猛一拍。
他右手掌血紅如塗了一層胭脂,堪堪撞上飛刀形的虛影。
“砰!”悶響聲中,飛刀露出真形,被彈飛開去。
被彈開的飛刀黯淡無華,寂然落地。
問心刀訣雖然凝聚了楚致淵周身的力量,還夾雜著精神力,可還是沒能破開大宗師的防禦。
且被大宗師一下抹去了飛刀與楚致淵的聯係,抹去了飛刀的靈光。
龐大的玉鼎晃動一下。
這一下的功夫,兩隻白玉似小手輕飄飄的落在他胸口與後背,一前一後,正好在心臟的兩側。
“噗!”
玉鼎宗的大宗師頓時噴出一口血箭,血箭中夾雜著碎肉。
他臉色瞬間變紅。
巨大玉鼎再次晃動一下。
兩隻白生生的小手再次輕飄飄印到他後腦勺與額頭。
他便要閃避,卻忽然一滯,五官扭曲之下眼前幻覺叢生。
楚致淵看著他眼睜睜的被兩隻白玉小手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