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命沉默片刻後，道：“還請老師賜教。”
牧觀塵正要說話，這時，伏藏突然端著一碗飯自一旁走了過來，她徑直走到師徒二人麵前，她盯著葉天命，“為什麼不給我送飯？”
葉天命：“......”
牧觀塵幫葉天命解釋，“他之前重傷昏迷，現在才醒。”
伏藏掌心攤開，一枚納戒飛到葉天命麵前，“下次繼續送。”
說完，她轉身離去。
葉天命：“.......”
“伏藏，你等等。”
牧觀塵突然開口。
伏藏轉頭看向牧觀塵，牧觀塵微笑道：“你也坐下，我們聊聊。”
伏藏黛眉蹙了起來，顯然不想，但卻沒有拒絕，她坐在了一旁。
牧觀塵看著二人，微笑道：“現在隻有兩種天才，一種是先天天才，一種是後天天才。”
葉天命疑惑，“先天天才？”
牧觀塵點了點頭，“觀玄宇宙，世家宗門林立，他們的弟子就是先天天才，因為他們從出生起，就能夠擁有這個世界最頂級的修煉資源與教育資源，即使自身根骨不好，那也沒有任何關係，他們有的是手段改變根骨，隻要他們願意，一頭豬，他們都能夠培養成大帝境強者。”
葉天命沉默。
伏藏吃著飯，不說話。
牧觀塵繼續道：“而後天天才就是那些普通的凡人天才，這些天才即使天賦再好，但他們沒有好的資源，成就終究也是有上限的，當然，也有那種出生普通卻最終走的很遠很遠的人，但這種終究是極少數的。”
說著，他微微搖頭，“這個世界的資源本就有限，而如今，由於觀玄劍主新秩序的建立從而誕生的一批新的權貴出現，底層人能夠分到的資源，更是少之又少了。”
葉天命沉聲道：“觀玄劍主建立秩序的初衷是為了公平與正義.......”
牧觀塵低聲一歎，“從古至今，從來就沒有什麼絕對公平與正義之類的東西，隻有人們在不同時間不同地點經過互相協商達成的約定......律法也好，道德也好，往往都是統治著用來約束世人的，當然，這也沒什麼不好，因為這個世界確實需要有些約束，隻是那些權貴階級也應該一起被約束。”
葉天命望著牧觀塵，“老師，這很難。”
牧觀塵笑道：“當然難，老師隻是想告訴你，不管是那蕭北也好，亦或者彆的世家宗門子弟，他們能夠走到這一步，成為彆人眼中的天才，其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們的家族，換一個普通人跟他們位置對換，那個普通人一樣能夠達到......當然，這也不是絕對，在那些宗門世家之中，有些人確實也很優秀。”
葉天命沉默。
牧觀塵繼續道：“就像我，我當年在觀玄宇宙其實還可以......但老師很清楚，老師的起點比一般人要高很多很多，老師享受到的資源遠不是一般人能夠比的，因此，世人雖然稱老師為天才，但老師內心卻很清楚，這一切不過是因為我的起點比彆人高很多很多，這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葉天命點了點頭，“老師，我明白了。”
一旁，伏藏繼續吃飯，不說話。
葉天命道：“老師，現在我們宇宙宗門世家林立，他們掌握著世界大多數都資源，底層的人對他們越來越憎恨......”
“錯了。”
牧觀塵打斷葉天命，認真道：“天命，底層人所譴責與憎恨的，並不是他們的權利與財富，而是他們對財富和權力的濫用，以及獲得財富和權力的手段。”
葉天命看向牧觀塵，牧觀塵繼續道：“你想想，若是為官者都如方禦大人那般，為富者都如當年的觀玄劍主那般，底層的人會譴責與憎恨他們嗎？不會的，底層人巴不得這種人物多一些呢。”
葉天命想了一會後，點頭，“老師，我懂了。”
牧觀塵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就在這時，宋時突然出現在場中，他看向葉天命，將兩道卷軸遞給葉天命，“有兩個人給你寄信來。”
葉天命起身接過卷軸，他打開一看，頓時一怔。
一封信是南陵昭寄來的，一封是安言寄來的。
宋時問，“是邀請你參加‘觀玄辯論賽’？”
葉天命點頭，“是，院主，這‘觀玄辯論賽’是做什麼的？”
宋時笑了起來，他看了一眼牧觀塵，“這得問你老師了，你老師當初可是那場辯論賽的冠軍。”
葉天命轉頭看向牧觀塵，牧觀塵微笑道：“這‘觀玄辯論賽’就是由觀玄書院官方舉辦的一場辯論賽，他們會邀請一些優秀的年輕人來進行辯論，簡單來說就是參賽雙方就某一問題進行辯論的一種競賽活動，這很考驗學生的思維反應能力與語言表達能力以及綜合能力。”
說著，他頓了頓，又道：“可以參加，在那裡，你會見到許多優秀的同年人，也會接觸到許多不同的思想。”
宋時也點頭，“確實可以參加，若是能夠獲得名次，還會有獎勵。”
葉天命頓時來了興趣，“什麼獎勵？”
宋時笑道：“每一次的辯論賽獎勵都不同，你老師當年獲得的獎勵是三本古書，除此之外，還可自由進入各個觀玄書院藏書庫，且能夠參與內閣的一些特殊會議......最重要的是有一個稱號，文院第一人。”
牧觀塵搖頭一笑，“都是些虛名。”
葉天命望向牧觀塵，咧嘴一笑，“沒想到老師當年這麼厲害。”
宋時意味深長道：“你老師當年比你想象的還要厲害，他當年可是......”
牧觀塵突然笑道：“老宋，好了好了，都是塵年往事，提那些做什麼？”
宋時搖了搖頭，不再說什麼。
牧觀塵看向葉天命，“這個辯論賽，你可以參加......伏藏你也可以參加。”
“不！”
伏藏直接拒絕。
牧觀塵道：“獲得前十名次，可進入武閣修習一月，武閣對伏藏你現在來說，很有幫助。”
武閣！
伏藏黛眉蹙了起來。
如果說觀玄宇宙有什麼能夠讓她感興趣的話，那無疑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武閣了。
伏藏麵無表情，“沒人邀請我。”
牧觀塵道：“這是小事，我來解決。”
伏藏又道：“我隻會打架，不讀書。”
牧觀塵笑道：“你與天命一起，你們一起代表中土神州書院參加，這讀書人的事，自然就交給他。”
伏藏沉默片刻後，她轉頭看向葉天命，沒有說話，直接拿出了一枚納戒丟給了他。
裡麵足足有一萬枚靈晶！
葉天命接過納戒，笑逐顏開，“我的好師姐，一切交給我，您看著就好。”
伏藏搖頭，“你真窮。”
葉天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