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配合我,其實也是在幫你自己解套。
你現在正處在一個巨大的麻煩中,你可知道?”
耿煊忽然抬頭看向他,臉上有些狐疑,張嘴想問什麼,卻欲言又止。
“你可知道吳有仁真正的身份?”
耿煊搖頭,一臉清澈的愚蠢。
“也是,他連真正的名字都沒告訴你。”
男子點頭:“安樂集知道吧?”
耿煊輕輕點頭:“知道。”
通過前身的記憶,耿煊知道,那似乎是一個比康樂集更加強大的大集市。
“知道安樂集的大館主是誰嗎?”
耿煊搖頭。
前身從沒去過安樂集,有關安樂集的印象全是從周圍人言談之間得來的。
不過,麵前這人自不可能無故提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名字。
“難道……和這吳有仁有關?”
中年男子點頭:“安樂集的大館主名叫吳益,吳有仁是他的兒子。”
“自從去過你家之後,吳有仁就再沒有露過麵,迄今已經半月了!
雖然吳有仁經常十天半月不著家,但這一次情況明顯不同,沒有一點音訊,也不知他的去向!
現在,吳家已經開始找人了。
相信我,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找到你這來!”
耿煊滿臉的焦急。
“他……腳長在他腿上,他不回家,關我什麼事?
他們找我這來,還指望我給他們變個活人出來不成?”
中年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身子前傾,低聲道:
“據我所知,吳有仁雖是吳益長子,但誌大才疏,在家裡並不受重視,他弟弟吳有信才是被吳益寄予厚望的那一個。
有什麼好東西,都是先緊著吳有信,吳有仁隻能喝點殘湯剩水。
所以,他從你那取走了那件東西,躲起來不見人是很正常的。
他應該是想著把東西完全掌握在手中,等不怕被任何人搶走之後再露麵。”
說到這裡,中年男子看向臉色變幻不定的耿煊,道:
“對他來說,這就是個選擇,可你的麻煩就大了……說不定很快就會有吳家人上門來逼問!”
耿煊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蔫耷耷的坐在那裡。
看向對麵男子,就想說點什麼,可臨到話出口之前,臉上忽又顯出警惕之色:
“你又是誰?這些事你為何知道的這麼清楚?你又想從我這得到什麼?”
中年男子一怔,忽然苦笑。
看著耿煊道:“你這孩子,年紀不大,想得倒挺多。”
耿煊緊抿著嘴,一言不發。
“我是什麼人?我是想要助你解困的好心人。”中年男子道。
耿煊“嗬嗬”笑了兩聲。
中年男子似乎沒聽出這笑聲中的情緒,情緒好像一下子低落了很多。
過了一會兒,他才輕聲道:
“你若真要刨根究底,那我也可以告訴你。
真要說來,你其實應該叫我一聲師叔。”
“師叔?”耿煊一臉的震驚,滿臉的不信。
“當然,這層關係,你爹還認不認,我就不清楚了。”
說著,情緒明顯有些消沉的中年男子站起身來,拎起裝狗的提籃,對耿煊道:
“你現在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也沒本事立刻就打消你的疑慮,多說無益,今天就這樣吧。
作為師叔的見麵禮,吳家那邊的麻煩,我儘力幫你化解,爭取不會波及到你這來。”
說完,他又對耿煊點了點頭,大步出店而去,沒有片刻停留。
耿煊坐在那裡,呆呆愣愣,一副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樣子。
而就在耿煊在櫃台結完賬,準備出門時,卻見街道一側走來十幾個黑衣勁裝的男子。
他們的到來,直接讓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冷了許多。
熱鬨的人群變得安靜。
“把你的木牌拿來我看一下。”一個男子走到耿煊麵前,直接道。
耿煊趕緊將早上出常平坊時領取的木牌取了出來。
對方看了一下,隨口問:“常平坊人?”
“嗯。”
“你們坊主是誰?”
“李逡。”
“老殺材啃骨頭還行吧?”
這話問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老殺材是條狗呢。
“額……他牙快掉光了,應該有點困難。”
“好了,不為難你了。”對方笑著把木牌遞給耿煊。
而後,此人又隨機抽查起其他人的木牌。
待這群人離開時後,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耿煊看著這群人遠去,心中卻在笑罵:
“還以為你在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原來是在躲巡查啊。”
這一下,對方的形象在他心中算是徹底摔在了地上。
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