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偏偏,據前身記憶所知,這反倒是普遍現象。
不僅最近的康樂集如此,聽說其他集也差不多。
反倒是現在這康樂集的思維模式,有點異類的感覺。
陳榮山不會知道,他不過是做引子的幾句話,就讓麵前這個毛頭小子想了這麼多。
“這二十個名額中,坊裡分了我三個……隻要我把名字報上去即可。”
陳榮山說到這裡,見麵前小子還是呆呆愣愣沒反應,心道這樣的小孩子,就得把話給他說透才成,稍微含蓄點他就壓根理解不了!
“這三個名額,我一個,陳錚一個,剩下一個我打算給你。”
“啊,給我?”
耿煊驚道:“陳叔,你這是要我每天與你一起去給那些商販服務嗎?”
說著連忙擺手道:“陳叔,這事你還是找彆人吧,我每天還要修煉,哪有時間做這個?”
眼神瞥見嬸子已經布好的酒菜,心中忽地冒出一個詞。
宴無好宴。
卻說陳榮山聽了耿煊的話,皺眉道:
“你這說得什麼胡話,這事若成,他們巴結孝敬你都來不及,哪敢讓你服務?”
“你要修煉自去修煉你的,難道我還攔著你不成?”
耿煊驚訝道:“這是……我若是有自己的安排,就可以不去?”
陳榮山點頭:
“當然,鼻屎大個地方,哪用得著二十個人天天去守著,每天有個四五人就夠了。
這事我和你廖叔、李叔他們幾個都已經協調好了,你們這些小孩子當然要以修煉為重,偶爾過去露個麵就行了,其他事哪還需要你們操心?”
“那……那我要這名額意義何在?”耿煊茫然。
“領錢啊。”陳榮山淡淡道。
“領……領錢?”耿煊瞪大了眼睛。
“不然呢?隻要有了這個名額,每月就能領銀五兩,雖然不多,但勝在穩定,一年下來就是六十兩的進項。
要是生意好,進項多,年底還會有額外分紅。不過,這個到底有多少得今年底才知道。”
說著,陳榮山頓了頓,道:
“你爹走後你家就沒了穩定的進項,你這個年紀不宜分心太多,需以修煉為重,我就想著你有了這個名額後能夠輕鬆很多,不必把時間精力浪費在一日三餐上麵。
當然,要是你有彆的想法,也可以跟我說說。”
傻子才會有彆的想法。
耿煊已經第一時間緊緊的握住了陳榮山的雙手,道:“沒想法我沒想法,我一切都聽叔您的安排。”
雖然有些為陳叔這些人深埋在血脈中的“天賦”所震撼,居然第一時間就無師自通,領悟了如此高階的技能。
但此時此刻,麵對陳叔的拳拳心意,除了滿懷感激的接受,他難道還能斷然拒絕不成?
陳榮山笑道:“好,既然你沒意見,那這事咱們就這麼敲定了。”
耿煊忽然小心道:“叔,你們這些做事的和我們這種什麼都不做的領一樣多的錢,這,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陳榮山皺了皺眉,“你想說什麼?”
耿煊輕聲道:“我的意思是,我每月不需要領五兩這麼多,有個二三兩就可以了,我就隻是占了個名額,什麼力都沒出……啊!”
他正說著,肩上卻被陳榮山重重拍了一掌。
陳榮山一臉嚴肅的道:
“煊哥兒,你覺得你陳叔我眼皮子就這麼淺?圖你這幾兩銀子?
你要是這麼想,那這名額你就彆要了,我另找人去!”
耿煊趕緊一臉愧色的道:“叔,是我說錯話了。”
陳榮山神色稍緩,點頭道:“好了,吃飯吧。”
飯桌上,在陳榮山的帶動下兩人都喝了幾杯,正醺醺然之際,陳榮山問:
“阿煊,你剛才可是有什麼話說?”
耿煊仔細想了想,才道:
“也沒什麼,就是聽說康樂集每日都要收走四成的利,剛才回來時見坊門口聚了不少人,鬨得挺凶,就好奇想多了解一下。”
雖然他不會因此去做什麼,但基於樸素的情感,對於這些商販他還是很同情的。
陳榮山端起酒杯的手頓了頓,仰頭一飲而儘。
“這事啊,說給你聽聽也無妨。不過,你可記著要保密啊,彆出去亂傳。不然李坊主,我還有那些摻和進此事的,都要被街坊們指著脊梁骨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