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煊趕緊滿懷感激的道:“謝謝柴爺。”
“彆謝我,為了買這套東西,我花了整整十二根銀條,一百二十兩銀子!
我都記著呢,這筆賬你可彆想賴掉。”
這天,耿煊莫名其妙就多了筆一百二十兩銀子的外債。
又得了一套有些過分專業的吹管,細針,鐵釘,鐵錐也領了不少,免費。
此後,耿煊又跟著學了幾個小時的吹箭之法。
直到正式開始學習,耿煊才明白,柴爺要教自己的吹箭,遠不止瞄準、吹氣這麼簡單。
這涉及到眼、嘴、頭、身、手的協調配合。
與此同時還有麵部皮膚、肌肉的精妙掌控,以及呼吸,肺部,胸膛,乃至整個身體的共同配合。
當然,若隻是追求短期實力的快速提升,倒是不需要這麼麻煩。
可若要走在正確的道路上,有朝一日能達到老殺材這樣的水平,就必須從奠基的時候就遵循嚴格的規範。
在時將近午之時,老殺材主動把耿煊給“攆走”了。
“還不走?想要我留你吃飯啊?……今天就這樣,你明天再來吧。……,回去後你自己多琢磨。”
返家後,耿煊放下了對吹箭的修煉,繼續自己那雄心勃勃的工程計劃。
次日,耿煊再次來到老殺材家中。
經過多日的相處,兩人的相處越來越輕鬆隨意。
老殺材漸漸暴露出他性格惡劣的一麵,關係越近,越不能好好說話,但耿煊卻渾不在意,以一種尋常心與他交流。
還經常性的找些話題來聊,東拉西扯。
說不定前一刻還在聊常平坊的家長裡短,下一刻說的很可能就是康樂集的趣聞趣事。
於是趁著一次休息的間隙,耿煊再次好似臨時想到一般問:
“哦,柴爺,之前聽您說九流秘術,這九流秘術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老殺材坐在一邊,漫不經心的隨意道:
“這九流秘術不是什麼東西,而是一係列藏書的總稱。”
“九流秘術是一係列藏書?都有些什麼?”
“那可就多了,這世上怕是沒幾人能說得清楚,我也隻是活得久,見的人多,聽人提起過幾次。”
“這《房中篇》你以為就很神奇了?
可我要說,這一本其實並不怎麼上得了台麵。
我就曾聽人吹起過這麼一件事,三十多年前,北方玄州地界出了個名叫卜阿的人物,他萬般不會,就隻懂馬。
懂到什麼程度?
他能輕鬆尋到馬群蹤跡,並能一眼相中其中血脈最純、潛力最大的千裡良駒。
即便最野性難馴的烈馬,他也能很快就將其調教得服服帖帖。他還懂得如何快速繁衍馬群,如何讓馬群越來越優良。
當時還隻是玄州一個不起眼小軍頭的董觀慧眼識人,讓他專管馬政。
現在董觀坐擁玄幽兩州之地,十萬玄幽鐵騎令天下側目。
這裡麵,三十多年來專管馬政的卜阿到底有多大的功勞呢?
我們這些局外人自是說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若是沒有他這三十多年的努力,徹底改良了玄、幽二州的馬種,讓玄幽馬成為天下名馬,那董觀想要湊齊十萬玄幽鐵騎,也絕對沒有現在這般容易吧?
說這卜阿一個影響了當今天下的格局,不為過吧?
他這一身識馬、馴馬、養馬的本事,來自何處?
據說就是一部名為《相馬篇》的九流秘術。
這也是我聽過的九流秘術中最離奇的一則傳聞了。
其他一些諸如‘馭蛇控蟲,飛鷹走狗’之類,神奇固然神奇,但卻遠沒到《相馬篇》這般直接撬動天下格局的程度。”
老殺材這番話,聽得耿煊訥訥無言,隻是怔怔的出神。
許久之後,耿煊才終於開口,低聲道:
“柴爺,您說這些九流秘術是一係列藏書,難道是被人有意編撰而成?
這天下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誰有這麼大的能耐?”
老殺材盯著耿煊看了看,沒有回答,反而問:“你爹給你上過蒙學,對吧?”
耿煊點頭。
“那你可知元帝之事?”
耿煊點頭:“當然。”
繼而一怔。
“您是說,這是元帝所為?”
還不待老殺材回答,耿煊已經點頭做恍然狀。
“原來如此,也隻有他能乾出這等事。”
耿煊的麵上還努力保持著平靜,心中卻早已激蕩翻湧。
前身記憶中,多年前蒙學中學到的與這元帝有關的一切知識,此刻如沉渣泛起,在耿煊心中翻湧激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