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氣,並非隻有殺人才會產生。”
耿煊心中琢磨著此事,腳下施展狸縱術,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此地。
沒過多久,他就來到了蘇瑞良五人圍殺“肥羊”的地點。
他的腳下沒有停留,繼續沿著幾人返程之路走去。
很快,就再次來到那三個隧洞中都隱隱有光線透出的岔道口處。
耿煊的目光在三個隧洞口掃過,腳步不停,進入右側的隧洞,這也是此前蘇瑞良的選擇。
進入這條隧洞後,越往前,光線便越亮。
同時,開始有一些嘈雜聲響傳入耳中。
大約在這隧洞中走了三百步,眼前豁然明朗。
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出現在他麵前,一盞盞掛在壁上、柱上的油燈,一團團在地上石鼎石鍋中燃燒的火焰,將這個空間照得亮如白晝。
地下黑市,一點都不黑。
耿煊走出隧洞,進入地下黑市,還沒走出幾步路,就已有許多雙或直接、或隱晦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不過,這些或明或暗的目光,在看清他的麵容後,就很自然的移開了。
這也是耿煊要以蘇瑞良的麵目進入此地的一個原因。
一個完全陌生的麵孔進入此地,會受到什麼樣的關注,隻要稍微想想就知道。
買東西價格翻倍,甚至翻幾倍,甚至可能還有質量問題,這些都是小事。
要是不小心露了怯,亦或者露了財,那被當肥羊宰了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和地上不同,康樂集對這地下黑市的管理隻限於“彆在這裡打架殺人”,其他的一概不問,也問不了。
隻要不是死在眾目睽睽之下,在這地下死一兩個人,連一點波瀾都激不起來。
當然,也並不是說如蘇瑞良這種熟麵孔就沒有一點危險,運數到了,該被宰還是要被宰。
隻不過,相比於生麵孔,蘇瑞良這樣的熟麵孔無疑更容易融入進這充滿了提防戒備的環境中。
譬如耿煊現在,感覺就像是魚兒進入到水中。
他很隨意的各處閒逛。
很快,這地下黑市就被他逛了個遍。
耿煊發現,這地下黑市真的不大,所有在岩壁上鑿出的石室店鋪,加上擺在中央空曠區域的一些攤位,總共也不足五十家。
而且,人也不多,對比地上集市的熱鬨程度,隻能用冷清來形容。
不過,對耿煊來說,這卻比地上的集市更有價值。
心中雖如此想,他卻並沒有去這些店中細看,隻草草看了一圈,便來到一個有著數名康樂集黑袍守衛的台階前。
其中一人盯著耿煊的臉看了兩眼,便對他點頭示意了一下,往左側讓了一步,以讓耿煊可以更方便的通過。
這些人的一大職責就是禁止地下黑市中一些身份不明之人上到地麵去,他們如此輕易就對耿煊放了行,甚至都沒有多問一句,可見他們對這張臉已是非常熟悉,到了可以刷臉的程度。
耿煊沿台階而上,當他登上最後一個台階,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一個半開的大門之內。
跨過高高的門檻,邁步從大門內走出,來到石砌的街道上。
他先是向前走了數十步,然後再一個路口向右轉,熟悉的標誌性大門映入耿煊眼簾。
不是彆處,正是康樂館的大門所在。
前些天,耿煊就是從這大門進去圍觀了一場意義重大的“坐館講理”的熱鬨。
而自己剛剛走出,可進出地下黑市的大門,便是康樂館的一個側門。
才沿著街道走出一段距離,忽覺有異,耿煊往左側閃了一步。
一枚果殼落在自己剛才所在位置。
耿煊抬頭看去,卻見一個男子正趴在二樓的欄杆上,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老蘇,你一個人瞎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