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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暗蠱悄磨翼(2 / 2)

“這份恩情我們自然要放在心上。”安知鹿雙手十指交錯,慢慢活動著手指,思索道:“不過這種栽贓嫁禍手段太過粗鄙,長安的皇帝老子應該不傻。”

安貴點了點頭,道:“那些個學生偷偷商議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隻不過有兩個比較聰明的學生說,皇帝特彆擅長順水推舟,他心裡頭雪亮,但麵上的信和不信,就看他想不想辦誰。所以五皇子和這驚風箭有沒有關係,皇帝心中自然清楚得很,但萬一他早就看五皇子不爽,那五皇子要想保住人頭,那首先就得擺出些證據,明麵上將自己先摘出去再說。”

安知鹿有些欽羨道:“這些人讀的書多,果然是有見地的。安貴,你修行天賦一般,今後日子好過了,那你也多讀些書算了。”

安貴點了點頭,安知鹿眉梢微挑,道:“那裴二小姐昨晚上去鬆溪書院,是因為五皇子這件事?”

“應該是。”安貴道:“那些學生也似乎都在尋覓和分析一些證據,他們之中的有些頭目,還在商議能夠從哪些方麵著手。”

“那兩座書院的來頭不小的,據說是鄒老夫人一直照看著的。”安知鹿鬆了一口氣,“那看來裴二小姐和五皇子,已經得到了鄒老夫人的關照,那五皇子這次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了。”

安貴挑了一塊肉放在安知鹿的餅上,又將安知鹿沒喝的那碗已經涼了的茶水倒掉換了熱的,然後認真問道,“知鹿哥你剛回來就去永寧修所找我,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墮落觀。”

安知鹿深吸了一口氣,即便這小院周圍並無他人,他還是將聲音壓得極低,“我對這墮落觀很有興趣,咱不是說要加入墮落觀,是想探究一下他們到底用什麼手段,才修得這麼強。”

安貴一聽就知道安知鹿覬覦墮落觀的一些手段。

對於他們這種幽州底層摸爬滾打的戰孤兒來說,雖然明知道墮落觀這群人是前朝大逆,和墮落觀扯上關係是要砍頭的,但什麼道統,什麼正邪的區分,他們就不是太在乎。

最關鍵的是他們也沒有什麼家人,出了事情最多就是自己掉腦袋,不怕連累家人,所以做事起來的顧忌就小。

“這我或許可以幫得上忙。”安貴知道這事關腦袋,所以說話聲音也不敢肆無忌憚,“那兩所學院的學生將所有有關前朝修行者的書籍、筆記、隨筆都搬到了鬆溪書院,他們似乎將那些東西細細梳理了一遍。這些東西也不算什麼隱秘,就是沒有詳細的修行法門,也沒什麼權貴覺得珍貴,沒有人會去好好整理。”

“如果方便,找兩個能乾的學生,整理出來的東西給我看看,不要隻是有關墮落觀的,是所有,不然會讓人起疑心。”安知鹿沉吟道:“如果他們整理出來的東西不方便給,那問清楚那些書籍和筆記、隨筆的名稱,我們一樣樣借閱,抄錄好再花點錢讓人慢慢整理就是。”

“這應該沒啥問題,潛心書院的學生那一晚上我接送認識了不下四五十個,哪些個人能乾,我還是看得出來的。”安貴點頭。

安知鹿垂下了頭。

他看著放在餅上的那塊肉,頃刻間就做了決斷,“阿貴,你今晚上要是沒彆的事情,就直接住我屋裡頭,到時候你幫我看看許將軍什麼時候回來的,若是他今晚住外麵就最好。我出去辦個事一會就回來,這期間你就當我也在屋子裡。今後有人問起今晚上的事情,你就幫我做個證。”

安貴直接點了點頭,“知道了,就說今晚上我來之後,你一直在這裡沒出過門就成了。”

“你辦事機靈,我放心得很。”

安知鹿抓起那塊肉和餅,三兩口吃完,拿了塊布擦乾淨了手,便直接出了門去。

安貴吃完了醃肉,就著灶火脫了靴子烘了烘腳,便進了安知鹿點的屋子,和衣鑽進了被窩,因為一晚上沒睡,過不了多久,他就沉沉睡去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院子裡有些輕微的響動,安貴這批戰孤兒都是幼年形成的機警,哪怕渾身沉重得好像有座大山壓在身上,他還是一下子醒了過來,眩暈之中便聽清了那人的腳步。

“知鹿哥?”

安貴瞬間聽出了他的腳步聲,便又鬆了一口氣。

“我回來了,事情辦得還算順利。”安知鹿的聲音響起,“你接著睡就是。”

“好。”

安貴困乏得要死,現在安知鹿已然回來,他也不用提心吊膽,回答了一個字之後,便又徹底睡死了。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他醒了過來,終於有些神清氣爽。

外麵的院子裡,安知鹿卻是已經在活動身體,吐納修行。

一股菜蔬羹的新鮮香氣,已經直衝他的鼻腔。

“快吃吧,裴二小姐哪怕不差遣你,你沒事也早早的去她那邊候著去。他們這種人用得著你的地方越多,你得的好處就越多。”安知鹿見他出來,也隻是朝著夥房點了點,繼續進行著修行。

“曉得了。”

安貴進去端了好大一個碗,喝著熱乎乎的菜羹,發現裡麵剁了許多細細的腿肉,他心中就頓時一暖。

早去肯定是要早去的,隻是若是得空,那一定要將安知鹿交代的事情好好辦妥。

“阿貴,許將軍到現在不回來,說不定到時候直接去軍營了。到時候哪怕阿牛他們問起你來,你也說我在這邊一夜都沒有出去。那些貴人查起事情來厲害得很。”等到安貴出門,安知鹿又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

“好。”

安貴隻知道安知鹿肯定出去做了什麼事情,但具體什麼事情,安知鹿既然不主動告訴他,他也不想去打聽,隻是答應了下來。

安知鹿又練了半個時辰,吃過熱菜羹,洗漱了一番之後,才晃出了門,到了許推背任職的衙門裡頭。

幽州軍方這些人都欺生,但曉得許推背的厲害,對安知鹿倒是客氣,一名姓南的校尉主動來攀談了一會,說華滄溟已經做過了安排,許推背今日裡會直接去華府上做客,安知鹿要是有事可以代為通傳,無事的話可以在這邊晃晃,也可以出去轉轉。

這意思就是你這小子愛乾嘛乾嘛,彆盯著我們打小報告就成。

安知鹿在坊市之中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自然知道如何和這些人打交道,於是他便極為恭敬的對著這名校尉道:“南將軍,我準備出去轉轉,幫許將軍的家中備些常用的物件,隻是我剛剛入籍,還未領餉,手頭上連多餘的銅子都沒有,不知南將軍能否賒我幾個,等下月我一定還上。”

“你這廝倒好,來了第一天不孝敬孝敬我們,倒是反而勒索起我們來了。”這南姓校尉罵歸罵,眉眼倒是掛著笑,很爽快的掏出一錠銀子塞給了安知鹿。

“下個月我請將軍喝酒。”安知鹿笑嘻嘻的收了。

這銀子一借一還,再多些添頭,和這些個軍方的人就熟了。

……

安知鹿定定心心的在市場裡買了些許推背可能用得著的東西,又買了兩壺酒和新鮮的菜蔬,這才回了許推背的院子。

等到帶上院門,放下這些東西,他的心臟才劇烈的跳動起來。

他到了院邊的柴火堆旁,從裡麵提出一個包裹。

此時灶火裡的炭火還未熄滅,他迅速添了些乾柴,放了一鍋水進去,等到灶火旺了,他迅速將包裹外麵的那層布和裡麵一身帶血的黑衣全部丟進去燒了乾淨,連一絲絲衣角和布料殘片,都極為耐心的用燒火棍挑到了火中。

翻了許久都沒看到殘餘之物,他又添了些乾柴,這才將包裹裡還未細看的東西都收攏起來,飛快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包裹裡頭最大的一個物件是一個紫色的長方形木盒子,大小估計放個人頭沒問題。

其餘幾個物件一個是腰牌,一個是個鹿皮錢袋子,還有一個銀絲編織的香囊,一個琉璃小瓶子。

安知鹿先將那個紫色的木盒子塞在自己的被窩裡頭,然後從腰牌開始,一件件查看起來。

這腰牌沉甸甸的,是某種銅製,一麵光滑,一麵背麵上有些暗紋,沒有任何的字跡。

他翻來翻去看了好幾遍,看不出什麼名堂,便先收在了先行準備好的一個皮囊裡。

那個銀絲編織的香囊一看就華貴,內裡裝著的東西像是香料,但湊到鼻尖上都聞不出任何的氣味。

琉璃小瓶子裡也是空空如也,隻是這琉璃是一種少見的暗綠色,而且內壁上閃著淡淡的幽光,有許多細小的坑窪。

這三件東西看不出什麼用場,安知鹿也不氣餒,又小心翼翼的將紫色木盒子拿了出來。

觀察了片刻,發現這紫色木盒隻是有個暗扣,他猶豫了一下,又走了出去,返回來的時候,手裡拿了根細長的竹枝。

拿了這根竹枝之後,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不保險,又取了一麵平時自己用得最順手的盾牌過來擋在麵前,這才小心翼翼的拿那根竹枝去挑紫色木盒的暗扣。

啪嗒一聲,紫色木盒的暗扣很輕易的被挑開。

並沒有什麼危險發生。

但安知鹿依舊微蹙著眉頭,沒有絲毫大意。

他更為小心的用竹枝緩緩挑開盒蓋。

隻是掀起了一條縫隙,內裡就突然響起了嗡嗡的鳴聲,如同蟲豸在飛舞。

“難道是蠱蟲?”

安知鹿腦海之中頓時浮現出這樣的念頭。

他微微眯起眼睛,傾聽片刻,確定那的確是個活物,但似乎被約束在盒中飛不出來。

他極其緩慢的一點點挑開那盒蓋,等看清內裡的東西,頓時鬆了一口氣。

這盒子裡麵分成九個格子,一共放置著九個琉璃瓶。

這九個琉璃瓶都是透明的,帶著些微的青苔色。

中間有一個琉璃瓶子相較其它八個琉璃瓶是略大,有嬰兒拳頭大小,孔蓋也是琉璃,但有幾個氣孔。

這個瓶子裡頭,明顯有一隻指甲大小的蠱蟲。

這蠱蟲長得十分可怖,血紅的一團,甲片和猩紅的軟肉交錯在身上,完全不像自然形成。

它看上去圓滾滾的一團像是甲蟲,但卻沒有什麼明顯的頭顱,一端有四五個黑點,他起初以為那是不是眼睛,但等略微靠近一些去看,卻發現這幾個黑點之中隱隱約約有肉須進進出出。

那嗡嗡的聲音,是這甲蟲腹部的甲片在摩擦,它似乎很想用甲片刮擦或是震裂那琉璃瓶跑出來,但這琉璃瓶通體極其堅厚,它在其中似乎又困了許久,沒什麼活力,那甲片摩擦了一震之後,似乎習慣了外麵的光線進入木盒,便漸漸不動,隻是有氣無力般趴著,偶爾微微聳動一下。

另外那八個琉璃瓶子裡麵裝著的都是各色粉末,有的看上去像是植物碾磨成的粉末,有的像是某種晶石磨成的,碎屑都在閃閃發光。

安知鹿看了好大一會,看不出這盒子有什麼其它的玄妙,不免有些失望,覺得這東西反倒像個燙手芋艿。

他昨夜冒著好大風險取到了這包東西,通過逼問那婦人得到的一些線索,他便懷疑這包東西就是之前刺殺齊愈的那個墮落觀修士所留。

現在這盒子裡有個詭異至極的蠱蟲,他覺得這猜測基本上就已經板上釘釘了。

但他圖謀的是墮落觀的修行法門或是對敵手段,哪怕是修煉蠱毒的法門也行。

但現在這些東西一樣沒有,有這一個蠱蟲也不知道能派什麼用場,或者怎麼去煉,怎麼去使喚。

這個東西要是留在手裡,萬一它什麼時候突然又發出怪聲,這被人察覺卻是根本解釋不清了。

一念至此,他便覺得穩妥起見,必須將這個木盒子處理掉,哪怕挖個深坑先埋著都成。

但當他蓋上木盒子的刹那,他的身體卻是陡然一震。

這紫色的木盒蓋上之後嚴絲合縫,似乎連一條細微的縫隙都沒有。

那困著這個蠱蟲的玻璃瓶子的瓶蓋上麵有好些個小孔,那些孔並非是給這猙獰詭異的蠱蟲透氣所用,而是給它投食所用的麼?

那些看上去像是藥粉一樣的東西,是不是用來喂養它的?

這蠱蟲悶在這種盒子裡都死不了,那這種東西應該不是凡物。

挖個坑埋了,它可能也未必會被悶死,但地下濕氣進去,它若是被水泡著了,會不會死?

他轉念一想,心中卻是突然有了個可以暫且安置它的好去處。

當下他用兩塊粗布將這紫木盒子包了一包,又取了個裝菜用的背簍往裡一裝,將裝了其餘東西的皮囊也放在裡麵,接著又蓋了許多雜物,這才裝作又去采買的樣子,出了門。

途經某條巷弄的時候,那條巷弄口子擠滿了人,似乎在往裡張望看熱鬨。

巷子裡麵不斷響起官差的叫罵聲。

安知鹿並沒有停下來去看個究竟,隻是不緊不慢的走開了。

……

幽州城裡的巡捕和典史這幾日忙得連聲叫喚。

到處都有鬨事的,而且幾乎都是修行者在鬨事。

兩名負責全城緝捕的官員這兩日一直在問幽州軍方要修行者。

“我們人手也不夠啊,這他娘的這段時間出現的厲害修行者比我一輩子見的修行者還多。就算把雲中郡漁陽郡那邊的修行者全部調過來也不夠使喚啊。”

“就算沒有修行者,你們也辛苦些,多弄些披甲士在外麵巡邏,多走動走動也是好的。大不了過些天我們多請你們手下的弟兄喝酒。”

一名官員纏著的軍方將領正是先前借錢給安知鹿的南丞宗校尉。

“你這廝,忒不會做人,跑這裡來扯這些。”南校尉知道這人肯定是故意跑這裡來說話的,“你們想著許監察在這邊,給我們施壓是不是,都是自己兄弟夥,你們還這麼下作,我們的難處你們難道不知道?”

“再難也不能老是出人命案子啊。昨晚又出了兩條人命!你們不怕我們怕。”這名纏著南丞宗的官員恨不得跪地上抱他的腿。

“又出了兩條人命?”南丞宗一愣。

“香春驛的那個老丁,昨晚上被人捅死了。”

這名官員臉色極為難看道:“就剛剛,梨花巷那邊的水井裡有一具女屍,仵作仔細查過了,先奸後殺,而且奸了不隻一次,不隻一個地方。”

南丞宗一愣,“不隻一個地方是什麼意思?”

那名官員寒聲道:“仵作說賊人那玩意甚偉,女的不僅下體腫脹,受奸淫時間長,而且肛都撕裂了。”

南丞宗眉頭大皺。

那名官員接著道:“仵作說此人癮極大,或許應是平時十分好色之徒,前前後後至少奸淫了那女的一個時辰。我想著要排查,恐怕需要從全城的賣笑場子裡著手,那些個歡場女子一個個問,看看平時接待的客人裡麵,有沒有這種人。但我們哪裡來的人手?我他娘的也不知道這人為何這麼變態,奸殺了人之後還要丟到很多人吃水的水井裡,這下消息已經傳開了,滿城風雨,這人要是找不出來,人心惶惶,今後哪家的女子能睡得安穩,哪家的女子敢在外行走?”

“披甲士和玄甲是真沒有。”

南丞宗麵色也難看起來,輕聲道:“城裡頭的這些披甲士都被幾家瓜分完了,生怕接下來的晚上,還有什麼修行者進院子劫掠。一會我想辦法差一百個腿腳利索的城門衛給你調遣。要是遇到修行者千萬彆想著拚命,就直接投降或是躺地下裝死,聽我一句勸,最近晚上敢在外麵搞事情的修行者要麼大有來頭,要麼自身的本事實在了得,絕對惹不起。還有,叫你們的人彆來這裡鬨,接下來幾天人手還不夠用,私下和我說,反正查事情不一定要用武人。”

……

安知鹿沿著街道往北走,一個青衣小廝一路小跑到了他的身邊。

“小杜,你幫我告訴青牛,接下來讓他使喚所有人,全力幫我查一查和墮落觀有關的事情,反正不管是和墮落觀有關的消息,還是有關的書籍,記載。對前朝知曉事情比較多的老人,都幫我找找。”

他頭也不轉,隻是輕聲快速的說道,“你和青牛說,墮落觀的修士不知道在搞什麼陰謀,他之前說的那兩個人,估計和墮落觀的修士有些牽連,昨晚上都被滅了口了,你和他說,這是掉腦袋的事情,一等一的凶險事,接下來他和你們行事的時候,查東西的時候,千萬要小心,不要讓人發現你們在查墮落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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