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落處,從黑色木桶之中流出的一股水流像是鞭子一樣揚起,末端出現一張透明的,內裡全是密密麻麻的牙齒的嘴。
唰的一聲輕響。
這一道劍氣斬開這張嘴,直衝到怪物的身上。
怪物身上出現一道劍創,裡麵不斷流淌出黑色的腸子。
黑色的腸子裡卻是金光燦燦,蹦出十幾個金元寶。
這十幾個金元寶一落地,又生出手腳,變成了十幾個兩寸來長的小和尚。
這些小和尚的動作快得嚇人,在地上直接變成了一道道的金光,朝著靜王妃衝來。
顧留白往靜王妃身前一擋,手中長劍揮動,道道劍影之間真氣如幕,瞬間將衝上前來的這些金色小和尚擋住。
但當當當當連響,不隻是劍身上沉重,如同斬中了一塊塊金坨坨一般,而且又是一股股陰戾的元氣直往他身體裡鑽。
這次侵入他體內的陰氣不像是冰水,而像是一塊塊石子,似乎要將他體內的經脈全部堵住。
那些個被斬得身上開裂的金色小和尚一落地就紛紛彈起,反而更加凶厲的樣子,然而此時李通突然伸手一甩,抖出一個拋網。
這拋網撒得剛剛好,正好將這些金色小和尚全部網住。
李通接著一扯,這些金色小和尚跌成一團,聚成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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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衣袖之中又取出一物,對著這些金色小和尚就是劈啪一頓打。
金色小和尚原本還很凶厲,這才被劈啪打得數下,頓時就口吐白沫,迅速潰爛當場。
顧留白看得稀奇,“李通師侄,你這打法也太樸實了,而且你這法器也很奇特啊。”
李通袖子裡藏著一團對付修行者的拋網不說,而且此時用來敲打這些金色小和尚的法器居然是一隻破鞋。
聽得這一聲李通師侄,靜王妃頓時就被逗笑了。
李通聽著這一聲師侄也是無奈,但他還是耐心解釋,“諸多精神神通,用真氣手段來對付反而不好用。我們道宗有諸多手法可以用來破煞,講究的隻是元氣相克。譬如此時這平康坊之中,便如亂世屠城之後產生邪祟遍地,這時候若是能找著幾條黑狗放些血讓我用來畫符,倒是也能事半功倍。”
顧留白歎了口氣,“李通師侄,這時候哪裡去找黑狗,你平時連拋網都帶了,這破鞋都在袖子裡藏了一隻,怎麼不帶點黑狗血在身上?”
李通被他一口一個師侄喊得頭皮發麻,而且身為宗聖宮繼承道統的人,卻連道宗的這些基本誅邪手法卻不知道,他也是無奈了,隻能說道:“顧師叔,你有所不知,這黑狗血非得現放現用才能有效,而且就算帶在葫蘆裡,最多也隻能放個兩天三天,不然不是臭了就是凝了,沒什麼用處了。”
“我那衝謙師兄連這些粗淺東西都不肯教我。”顧留白吐槽了一句,看向那頭頂帶著木桶的邪煞物,隻見木桶裡麵水流不斷衝刷下來,那怪物肚子上的裂口越來越大,似乎是沒什麼威勢了。
他便鬆了一口氣,看著李通道,“李通師侄,你在這裡麵真氣損耗太過劇烈,很快要支撐不住的。你等會有什麼合適的手段,就告訴我,讓我來施展就行,你在一邊幫師叔押陣,我實在應付不來的時候你再出手。”
李通原本被他一口一個師侄喊得有點頭皮發麻,但此時聽到顧留白這麼一說,他頓時一愣。
“李通你還不謝謝你師叔?”靜王妃看了李通一眼,又轉頭看著顧留白,“他是生怕你不死也折壽,又怕你不聽他的,所以他一口一個師侄,好讓你聽話。不過李通你也彆有什麼負擔,這人就算有個路人給他指點了路,他都要救人一命。”
李通緩緩點了點頭,道:“多謝師叔,不過你這真氣…還夠用?”
“我真氣有多少,你可彆和人說。”顧留白對著李通使了個眼色,“勉強…暫且,還是夠用的。”
靜王妃翻了個白眼,“你這麼怕他透露消息,你索性讓他死了算了不就行了?”
“沈大嬸!你在胡說什麼呢!”顧留白叫道,“他可是我師侄!”
靜王妃被他這一聲喊得真的怒了,“你喊我什麼?”
“沈大嬸啊。”顧留白鄙夷道,“反正這神通法陣若是散去了,你不還是大嬸模樣,而且我也隻知道你姓沈,我又不知道你姓什麼,我喊你沈大嬸怎麼了。”
靜王妃氣得扭頭就走。
顧留白跟了上去。
李通跟在顧留白的身後,卻是又開口說道,“師叔,這種神通法陣,造煞造出來的煞物雖然古怪,但畢竟還是有跡可循的。和這人的死法,身前的修為和擅長的法門有關。這生祭的神通法陣,其中應該也存在些規律,若是能夠察覺其中的一些規律,不說破陣,我們應付起來就會比較輕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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