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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雲此時已經顧不得吃醋,他開壇立法,用出最強一擊,體內真氣損耗得七七八八,料想可以乘著這尊邪煞被顧留白的言語削去不少煞氣而一舉擊潰,但未曾料到這邪煞的陰邪程度反而更甚之前。
他看著“莊如玉”滿臉詭異的笑容,心裡也不由得湧出凜冽的寒意。
再聽到它說出這樣的話語,衝雲隻是覺得它的精神力更加強大,恐怕這次凶多吉少。
然而就在此時,他聽到顧留白平靜的聲音響起,“李通師侄,衝雲道友,這莊如玉此時能有這樣的話語,應該是那布陣的胡人和她有所精神交流,這神通法陣之中,那胡人能夠做到時刻了解其中情形?他到底擁有彆樣的八品大神通,還是已經以身入局了?”
靜王妃此時嚇得渾身都發抖,平日裡若是一名男子攬著她的腰,她不知道多彆扭,但此時她卻生怕顧留白不用力,生怕他扶不穩。
即便如此,聽到以身入局四字,她還是腦海之中靈光一閃,當下顫聲道,“顧十五,八品大修士再怎麼神通,也不可能在這種神通偉力的法陣之中,連我們說上一句什麼他都清楚。這法陣發動時,這胡人恐怕是也已經將自己生祭了,他現在所化的邪煞也在這法陣裡!”
李通和衝雲也同是身體一震,兩個人心中都生出同樣的念頭:“論臨場鎮定,形勢之判斷,我竟然遠不如這少年。”
顧留白冷笑起來,道:“這人背後說不定還有人,但這人已經將自己都生祭了,白雲觀和你們李氏想要從他身上順藤摸瓜找出楊氏餘孽恐怕是不能了,衝雲道友,你若是有溝通你師尊之能,趕緊給他傳個信,否則我們恐怕都要交代在這裡。”
衝雲麵色慘白,搖頭道,“在這法陣裡,我並無和他溝通之能。”
李通默然。
他一點都不知道李氏的安排。
顧留白剛想說話,卻發現靜王妃的身體軟綿綿的靠在自己身上,不停的發抖。
他眉頭微皺,靜王妃卻是哀求般在他耳邊說道,“顧十五,我怕死了。”
顧留白無奈。
江紫嫣那幫子人之前老說自己怕,那是假的怕,但眼下這沈大嬸是真怕。
顧留白一眼掃過,這城隍廟中原先那些尋常的百姓已經全部隱沒在陰氣之中,但各色各樣的人形邪煞,卻是已經多了十五六個。
有些人渾身嵌滿黑色的炭,有的人肌膚潰爛,渾身水泡不斷的破開,裡麵流淌出來的不是什麼膿血,而像是煮熟了的黍米粥。
有的人渾身血紅,手裡揮著旗幟,但其實那不是旗幟,而是自己的人皮。
不過這些邪煞此時倒像是特彆畏懼“莊如玉”,都不敢靠近過來。
莊如玉詭異的笑著,紅色嫁衣胸口漸漸凸起,突然從領口伸出一隻鮮紅的手掌。
“啊!”
靜王妃此時如同驚弓之鳥,又被嚇得發出一聲驚呼。
雖說顧留白此時心裡也是涼颼颼的,直覺大事不妙,但坐以待斃自然不是他的風格。
嗤!
那鮮紅的手掌剛剛從莊如玉的領口伸出,他的一道戮天劍就已經打在了莊如玉的胸口。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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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如玉也發出一聲尖叫,似是十分痛楚,她胸口出現一個劍孔,但那鮮紅的手掌朝著傷口一按,卻是一點陰煞邪氣都沒有崩散。
“顧師叔。”見此情形,李通凜然道,“是了,我方才還覺得有些疑惑,哪怕是八品大神通的修士,哪怕將自己生祭,恐怕精神力量投入此間也無法保證神誌有平時的數分清醒,但現在我想明白了,這人生祭時,恐怕還準備好了特殊的神通物,相當於將自己和這件神通物一起祭了。”
這種手段顧留白自然是聞所未聞,但他直覺那鮮紅的手掌散發著一種截然不同的強大神通氣息,他馬上沉聲問道,“李通師侄,難不成那胡人現在也在這莊如玉體內?”
李通搖了搖頭,道:“那倒是未必,但他隻要能保持一些意識清明,精神力量無形,他可以隱匿在陣中任何地方。不過若是能夠將他的力量漸漸消磨,他恐怕也會變得和平常邪煞無異。”
衝雲張了張口,他一時竟是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李通說得很有道理,那麼此間類似這種八品修行者死去形成的造煞就不隻是安如玉一位,這個布陣者也擁有八品神通的力量。
但說消磨力量,如何消磨得了?
他的真氣都已經消耗得七七八八,但此時這莊如玉卻還如日中天。
“我要是入了八品,說不定能夠耗一耗,但現在這恐怕也是不行.”顧留白直覺自己的真氣都不夠耗,他正絞儘腦汁在想辦法,突然之間他身邊的靜王妃卻是又在他耳邊顫聲喊,“顧十五…”
“我知道你怕。”顧留白也是無奈了,“我正在想辦法。”
靜王妃卻是快哭了的模樣,完全沒有平時那股看誰都不順眼的氣勢,她又是害怕又是羞憤,“不是的,我…我想如廁。”
顧留白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