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日軍上海派遣軍司令部。
此時,老鬼子鬆井石根看著一串足有兩萬多人的陣亡數字,右手下意識的抓撓著自己的頭發,差點把頭發都薅光了。
愁容滿麵,雖然最後的鍋都甩給了北白親王,但是本部已經對他非常的不滿了。
鬆井石根非常擔心這件事,因為他原本就是一個賦閒在家的閒散人員。之後是因為小鬼子對中國垂涎三尺,而鬆井石根又是一個中國通,這才把他重新啟用,派到了中國來。
而與他同樣境況的則還有上海派遣軍的參謀長飯沼守,以及副參謀長上村利道,他們在淞滬會戰爆發前,要麼就擔任的是閒職,要麼就連一丁點的官職都沒有了。
然後臭味相投的三個老家夥抱團取暖,此時更是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鬆井石根看著報告上腥紅的陣亡數字良久沒有說出話來。因為在淮南一戰中,僅是短短幾天的時間,兩萬多名訓練有素的皇軍士兵就都被裝在了一個個小匣子裡。甚至有些人的屍體都根本找不到。
當然了,這不重要,人死了,本土還會派兵增援。而關鍵的是,如果津浦線再拿不下來,他們恐怕就不僅僅是革職查辦那麼簡單了。幾萬人都賠進去了,結果你連一個鳥蛋都沒有掏回來,那麼還留著你們何用?
所以三個老鬼子都很捉急。
老鬼子鬆井石根在發呆,上村利道做思考狀,但凝著眉頭顯然連一個屁都沒有想出來。
然而不想也正在這時,飯沼守突然靈光一閃,張口道:“我們不如這樣,......”
“納尼?”
鬆井石根與上村利道同時看向飯沼守。
但此時,飯沼守張了張嘴,卻把自己剛剛的靈光一閃給忘記了。
鬆井石根氣道:“沼守君,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彆逗了。”
此時,鬆井石根是覺得飯沼守在逗著玩。但是飯沼守的確剛剛想到一個好主意,隻是鬆井石根與上村利道一同看向他,並且發出驚歎的聲音,於是他又把想到的主意給忘記了。
飯沼守擺手示意兩個人彆說話,然後背過身去冥想。
隻是這種冥想除了令人感覺到頭痛以外,對他的幫助並不大。
而此時,鬆井石根與飯沼守似乎也看出來了,上村利道是想到了什麼,隻是被他又給忘記罷了。
這種事情在日常生活當中非常常見,或許你上一秒剛剛想到一個奇思妙想,正想與人分享的時候,卻在張嘴的瞬間,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
當然了,這並不是什麼病症,也不並不是阿爾茨海默症的前兆。隻是我們的大腦在瞬間記憶後將其給過濾掉罷了。
記憶在我們的大腦裡可以按照時長分為瞬時記憶,短時記憶以及長時記憶。對於上一秒要決定做的事情就是瞬時記憶,也叫感覺記憶。
舉個例子,當你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廚房準備做飯的老婆拉開了櫥窗門,發出聲響。
而在這個時候,聽到櫥窗被拉動的聲音,會讓我們本能的覺察到,你的老婆應該在下一秒會叫你,而你的身體也會作出相應的一些反映。
而這短短不到一秒的記憶就是瞬時記憶,可以讓你的身體作出下一步的回應:是繼續看電視,還是聽老婆要與自己說些什麼?
而在這時,你的老婆說話了:廚房的醬油,鹹鹽,還有雞精都沒有了,順便讓你再買瓶醋,帶幾個西紅柿回來。
你在心裡默念了一遍,覺得自己記住了。
但是,就當你穿上鞋子,開門關門的那一刻,卻發現要買什麼已經完全記不住了,明明剛剛說過的,一轉身就忘了,這是為什麼?
因為你關門了。
我們的大腦為了幫助我們記憶,會將所有事件切割成一個個的小片段:老婆剛剛讓出門買醬油與正在出門買菜其實已經被分割成了兩個事情了,而這兩個事件的“分隔符”就是關門的那個動作。
關門的那一刻,大腦就會自動幫你清除之前的短時記憶片段,隻留給你一個大概:要打醬油。以便留給後麵更多的空間處理其他的信息。
例如你要去哪裡買醬油?是樓下的超市,還是大型商場?我自己要不要順便也買點東西回來?
買點煙,買什麼牌子的?床頭櫃抽屜裡的小藥丸也沒有了,是不是應該也順便買點回來?
小藥丸超市沒有,但去大商場還需要坐公交去。所以我要不要等明天上班的時候再去?等等。
而德國著名的心理學家艾賓浩斯便提出了記憶的遺忘曲線,指出第一天發生的事情最容易被遺忘,直到一點也想不起,記憶一個單詞至少重複六次才能被牢牢記住。
而飯沼守也是一樣,他想到了一個注意,但就當鬆井石根與上村利道一同看向他的時候,他其實是有些得意的,並且在想,如果我將這個計劃說出來,鬆井石根與上村利道恐怕都要對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於是,短暫的記憶片段就這麼消失了。
飯沼守想的頭痛欲裂也回憶不起來,急的滿頭大汗。
而此時,還是鬆井石根勸他放鬆下來。因為之前他也有過這種狀況,上一秒想到了什麼,但下一秒剛想要與對方講的時候,卻忘記了是什麼事情。
他安慰飯沼守,並且幫助其回憶,因為剛剛,他們一直討論的就是他們已經沒有再次失誤的機會了。如果作戰再度失利,那麼他們即便不死也會被打回原形。
這無異於是淒慘的,而且尤其是鬆井石根。他為什麼幾次來到中國蹦躂?其實說白了就是因為他已經被解職賦閒在家了。
但是鬆井石根又是一個不安份的人。所以他才幾次來到中國與中國的多位軍閥磋商。
隻是可惜的是,沒有人買他的麵子,包括委員長也是。
他幾次被拒之門外,他提出的倡議,委員長也沒有接受,這才有的鬆井石根的報複,製造了駭人聽聞的南京慘桉。
“我想起來了!”
正在這時,飯沼守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大喜過望。
鬆井老鬼子連忙道:“快,快說,彆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