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窩棚內,氣氛凝重而壓抑,微弱的煤油燈隨風搖曳,映照在馬三炮蒼白的臉上,顯得格外淒楚。/P
馬山炮的傷口急劇惡化,傷口處已是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腫與潰爛。/P
膿水緩緩滲出,散發著不祥的氣息。/P
他靜靜地躺在簡陋的床鋪上,雙眼緊閉,呼吸微弱而急促,已然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中。/P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遊擊隊的大夫-韓玲,束手無策。/P
在這種時候,她原本應該做手術,將馬山炮潰爛傷口上的腐肉切掉。/P
但是馬山炮之前卻因為失血過多幾次昏迷。/P
他們沒有輸血設備,所以此時,再造成二次出血的話,極有可能會危及馬三炮的生命。/P
所以,原本端午打算安排好部隊再去通榆鎮找藥的,但現如今,計劃必須提前了,他必須連夜趕往通榆縣。/P
劉金彪他是要帶著的,劉金彪在通榆鎮有一個朋友,或許能為他們提供一些幫助。/P
而除了劉金彪,端午還帶了一個李二狗。/P
李二狗為人機靈,隨機應變能力強。而倘若有什麼緊急情況,他也可以回來報告。/P
而至於其他人,端午一個人都沒帶。/P
這次去不是打仗,人多沒用,反而容易暴露。/P
於是夜色中,隻有端午,劉金彪,李二狗三人出了營地,直奔通榆鎮的方向而去。/P
三人走在樹林裡腳步沙沙作響,借助月光,他們可以勉強看清楚前方的道路。/P
端午詢問劉金彪那位兄弟是否可靠。/P
劉金彪思考了一下道:“劉瘸子跟我那是過命的交情。當年,我們一起運貨的時候遇到了土匪座山雕,貨物被搶了,我們是生生殺出來的。而也是那時,他成了瘸子。/P
不過已經有三年不見了,不知道他現在在乾什麼。但是他這個人卻是非常的講義氣。”/P
端午點點頭,因為聽劉金彪這麼一說,這個劉瘸子應該靠得住。/P
當然了,端午也不會完全信任對方,都得見到劉瘸子之後再說。/P
他們一邊走一邊聊,不知不覺已經走了五公裡左右,前方的山口處突然有火光一閃。/P
端午立刻示意劉金彪與李二狗停下來。/P
三個人伏在樹林中,向山口的方向望去。隻見此時的山口處,火光逐漸彙聚成一片,影影錯錯映照出了一個日軍哨卡的輪廓。/P
哨卡設在山口的狹窄處,兩旁是陡峭的山壁,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屏障,易守難攻。/P
哨卡內,一個個鬼子在火光的映照下顯露出如同魔鬼一般長長的身影。/P
端午粗略一數,至少有二十餘名鬼子士兵駐守在此。/P
在哨卡的中心位置,搭建著一個簡易的指揮所,一名軍官模樣的日軍正低頭查看地圖,偶爾抬頭望向遠方,似乎在部署著什麼。/P
隨著一陣風吹過,山林間的樹葉沙沙作響,似乎連大自然也在為鬼子哨卡的突然出現而緊張。/P
端午心中暗自盤算,知道要想悄無聲息地通過這處哨卡絕非易事。/P
他回頭看向劉金彪和李二狗,兩人的眼神中正泛出同樣的光芒。/P
端午壓低聲音說道:“我們得想個辦法繞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