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黃長衫的男子躬身見禮道“尊者。”
修士們原本無甚在意的神情忽變。
在苦檀能被稱為‘尊者’的,隻有一個人。
那並非一種敬稱,而是職位。
青玄署統轄全隋修士,自然便有統轄全隋武夫的存在。
雖然在真正意義上來講,修士和武夫不可相提並論,但統轄全隋武夫的武神祠,在朝堂裡有著同青玄署一般的地位。
就像青玄署和魚淵學府都有在苦檀設立,武神祠自然也不例外。
而苦檀武神祠裡的最高掌權者,便為尊者。
眾所周知,武神祠尊者皆是宗師境高手。
洞冥巔峰修士麵對宗師,若沒有匪夷所思的手段,基本是必死無疑的。
宗師為武夫臻至化境,可稱得上脫胎換骨,體魄的強度是洞冥修士飛劍所無法撼動的。
且宗師也能做到短暫的浮空而行,拳風可破百丈外,洞冥修士在宗師麵前,很難體現出優勢。
“駱駱尊者。”
那些修士把姿態放得很低,恭敬地行禮。
普通修士畏懼青玄署,但武夫們卻將武神祠當做聖地。
雖然很難做到讓武夫跟修士平等,可也正因有武神祠的存在,給予了武夫有機會俯視修士的資格。
哪怕隻能俯視普通的修士,哪怕得到可以俯視的資格沒有那麼容易。
這些修士怎麼也沒有想到,堂堂武神祠的駱尊者,竟然親自到了渾城。
尋仙的事情多是修士在做,武夫隻能起到幫忙的作用,但這也要看人。
駱尊者淡淡說道“收起你們的小心思,安安穩穩的尋仙,若被我發現,你們找到仙人蹤跡而有所隱瞞,便儘數留在渾城吧。”
那些修士忙稱不敢,嚇得一個個冷汗直冒。
駱尊者沉聲道“滾吧。”
修士們落荒而逃。
鵝黃長衫的男子說道“但他們有句話說得沒錯,此地有兩位洞冥巔峰修士交手,按照情況來看,甚至很可能已經觸及澡雪境界的門檻。”
駱尊者說道“劍閣那位已經下山,許是到了渾城,但未曾聽說其他大宗門的真傳弟子來到苦檀,劍閣弟子雖好戰,也不至於在此時節鬨出這麼大動靜,你且找到謝吾行,便能知曉與其對戰的是何人了。”
鵝黃長衫的男子苦笑道“尊者,都這麼晚了,我們剛來渾城,不如先找個地方落腳吧。”
駱尊者淡淡說道“也好,明日再去拜訪渾城那位也不遲。”
渾城裡除了有仙人臨世的異象,唯一讓他感興趣的便也隻有一個人。
他很期待跟那位見麵的場景。
潯陽候府裡。
老管家看著徑直闖進來的謝吾行,平靜說道“閣下另有賜教?”
謝吾行沉聲說道“薑望呢,讓他出來!”
老管家說道“我家公子已經睡了,有什麼事可以明日再講。”
謝吾行拔劍指著老管家,“讓薑望把杜姑娘放了!”
老管家微愣,隨即笑道“劍神的真傳弟子,怎麼像個毛頭小子,你可知那位杜姑娘是什麼人?又因何覺得杜姑娘在侯府裡?”
謝吾行皺眉說道“除了薑望,沒有彆人會抓杜姑娘,她到底在不在侯府,我尋過便知。”
說著,便直接要越過老管家。
老管家倒也沒有阻攔,跟劍閣敵對終歸不是一件好事,他目視謝吾行朝著後院而去,轉身來到薑望的院落。
青袍和白袍修士也住在這裡。
他們感知到謝吾行的氣息,剛剛走出來。
“童伯,那家夥又來了?”
老管家點點頭,看向薑望的房間,漆黑一片,說道“謝吾行是被杜言若謊話蒙騙,非必要,不可為敵,公子同其一戰,應是很累,你們好好守著,不用理會外麵的事情。”
他說完便又離開。
青袍和白袍修士麵麵相覷。
想著要是謝吾行發起瘋來,童伯這老胳膊老腿兒的哪能抗得住?
而且在他們看來,薑先生跟謝吾行那一戰,純粹遊戲罷了,怎會累呢?
畢竟薑先生可是仙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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