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妖王說道:“你何以認為這裡會歡迎你”
唐棠不解道:“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你怎會不歡迎我”
奈何妖王咬牙道:“你把一劍毀我元神說是不打不相識”
唐棠理所當然道:“可不是隨便什麼存在都夠格讓我出劍的,我出劍斬你元神,你不該感到受寵若驚麼”
奈何妖王怒極而顫聲道:“你毀我元神,竟還想讓我感激你!”
唐棠撓頭,他純粹是想拖延時間,但的確不會說什麼場麵話,這一不小心適得其反,給妖惹急了。
“氣大傷身啊,咱要不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聊聊”
“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立即滾出奈何海!”
唐棠喟歎道:“瞧瞧你,怎麼著我都是客人,哪有趕客人走的道理。”
奈何妖王恨恨道:“我可沒把你當什麼客人,再不走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唐棠攤手道:“我都斬過你一道元神了,本體未在,你哪來的自信敢說對我不客氣”
黑霧翻騰,奈何妖王怫然道:“我頃刻就能回來,就算你動作更快,再斬我一道元神,我攜整個奈何海也要與你不死不休,你又能否承擔奈何海淹沒隋國的罪名!”
唐棠聞言,似有妥協之意,笑嗬嗬說道:“何必抱這般大的敵意呢,我確確實實是來這兒閒逛的,等逛完了自會離去。”
奈何妖王聲勢鏗鏘道:“我說過,這裡不歡迎你,到彆處逛去!”
唐棠顧左右而言他,開始東扯西扯。
副城主趁著機會潛入目標島嶼,來到一座石壁前。
那裡嵌入著一把劍鞘。
劍鞘看似已生鏽,無甚光彩,但在副城主眼裡它仿佛是另一副模樣。
她神情複雜,伸手觸及劍鞘,不似當初判官想接觸卻被反噬,劍鞘溫和至極,甚至隱有劍吟聲起,像是在回應副城主。
“你在這裡待多久了”
“很孤獨,也很苦吧。”
“你的劍呢為何隻有你在這裡”
“你可知他在什麼地方”
“你很害怕麼彆怕,我就是來帶你離開的。”
副城主喃喃念叨著,慢慢攥緊了劍鞘,漸漸發力使其脫離石壁,“彆出聲,我找了人幫忙,總不能害了人家,我們要悄無聲息的離開這裡。”
劍鳴聲剛起又忽而沉寂,副城主拔出劍鞘的過程裡,微笑著說道:“乖。”
......
三師姐搖搖晃晃站起身子,她默默瞥了一眼奈何海,視線最終定格在薑望身上,平靜說道:“你很強啊,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薑望說道:“能得楚姑娘一句稱讚,實是三生有幸。”
三師姐舉起手裡的劍,在半空中寫下一個‘困’字,說道:“那我就很想看看,你還有什麼能耐。”
話落,那個字陡然放大,薑望錯不及防,困字入體,他隻覺渾身僵住,絲毫也動彈不得,無比驚異道:“這是鋒林書院的手段”
三師姐不置可否,平靜說道:“試試看能否掙脫。”
薑望努了半天勁兒,也沒能脫困,隨手書寫的一個‘困’字就有這麼大的能量他甚至無法摸清這是什麼手段,困字入體,便好似消失無蹤,怎麼也捕捉不到,可現實的影響又確實存在。
目睹那般畫麵,朱諭雪很是驚奇,朝著田玄靜問道:“我怎的從未見你們鋒林書院的人施展過這樣的手段”
田玄靜也有些懵,這當然不可能是鋒林書院的手段,而且他也是第一次見,想著三師姐是真的頓悟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從而悟出用字對敵的本領
世有言出法隨,這是字出法隨
田玄靜很快掩飾住自己的情緒,傲然道:“我書院儒法萬千,不過是小道爾。”
朱諭雪暗皺眉頭,難不成鋒林書院洞悉儒家根本,要再次崛起了
褚春秋等人也是麵色凝重。
三師姐寫下一個‘困’字便直接困住薑望的行為,讓他們一時思緒良多,甚至想到當世若出一個儒家聖人,那西覃氣運必將水漲船高,對於大隋而言,無疑是極糟糕的事情。
或許三師姐能打敗韓偃便是因為儒學造詣精深,而並非純粹勝於修為,畢竟是幾近失傳的一脈,多找回一門術法或者創造一門新的術法,都足以驚世。
就像大隋帝師,其實隻是澡雪巔峰的修為,但悟到言出法隨,便幾乎能立於不敗之地,隻要言出法隨更精深,沒人會懷疑帝師能真正立於不敗。
他們似是終於懂了鋒林書院首席掌諭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