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現在卻被困在神國裡。
熒惑的心情自是相當煩悶的。
祂很擔心梁小悠的身軀會不會出什麼變故,例如被狼叼走什麼的。
熒惑此時惆悵的歎了口氣,卻忽然猛地一怔,祂道行增漲的速度的確緩慢,稍有分心根本就察覺不到,現在回過神來,麵色頓時一喜,神國雖本能的借著祂凝聚神性,可同時也反哺了祂。
祂能清楚看明白,神國裡缺少神杵,因此雖然完整,但也受到許多限製,若等道行恢複更多,未必不能逃出去。
甚至相比逃出去,祂更迫切想借助神國增漲道行。
祂一瞬間就把梁小悠拋之腦後,當即給神國提供更多的上清之炁,神性凝聚的速度直接翻倍,祂道行增漲的速度也跟著翻倍。
薑望傻了眼。
原想殺不了熒惑,也能暫時把祂關在神國裡,雖然神性增漲對他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但讓熒惑這麼搞下去,壞處可就大於好處了。
夜遊神隻是瑟瑟發抖根本不敢阻止熒惑。
薑望穩住心態,沒有第一時間做什麼。
熒惑道行衰弱到隻有洞冥境的程度,按目前增漲的速度,等恢複到澡雪境巔峰怕也得需要幾個
月,而在這期間神性卻能增漲到匪夷所思的數量,薑望咬咬牙,決定先不管,把好處拿了再說。
而相隔桃山數千裡的某處林野,梁小悠的身軀靜靜躺在溪邊。
就像熒惑擔心的那樣,沒有人煙的林野裡,餓狼出沒。
它緊緊盯著梁小悠,露出垂涎三尺的模樣。
但餓狼仍是足夠謹慎,沒有直接撲上去,先觀察周圍有沒有彆的敵人,再故意發出聲響以作試探,確保沒有半點問題,它終是耐不住狂奔上前,便要撕咬,刹那間,一把鋒銳的刀出現,咯嘣崩碎了餓狼幾顆牙齒。
沒等餓狼反應過來,就嗚呼哀哉。
執刀殺狼的人穿著一身青袍,眯著的眼睛好似沒睡醒,他收刀抱起梁小悠,漸行漸遠。
桃山之巔,新墳一堆。
桃花雪花相伴飛揚。
堰山君回眸看向薑望,「張止境有句話說得很對,若是換個身份,許能陪她一輩子,她跑回來的目的是想跟我一塊死,生則同衾,死則同穴,我沒道理讓她孤苦伶仃一個人。」
薑望皺眉說道「你費了這麼大功
夫活下來,真的想好了?」
堰山君說道「我要的活是我們都活著,對此我的確有猶豫,可也隻是片刻罷了,時常扮演各種各樣的角色,也算體會了人生百態,雖不能目睹我父重生,但亦死而無憾。」
薑望看著堰山君已萌死誌的眼神,不太想懷疑對方仍有準備第二個藺高岑,玩一出假
死,哪怕是這樣也無所謂了,他甚至乾脆直言道「拂魈君想殺我,所以被我殺了。」
堰山君瞳孔微縮,看著薑望沉默了許久,攥緊拳頭又鬆開,說道「那我便明白自己該怎麼死了,又或者你先死,我後死,就在這桃山,最後一戰。」
薑望點頭,長夜刀出鞘。
他沒再說任何話。
趙熄焰見此一幕,看向李神鳶和阿姐。
阿姐無所謂。
李神鳶皺眉說道「堰山君隻餘澡雪巔峰的道行,薑望未必會輸,何況還有我們在。」
她們離遠了一些觀戰。
桃山風雪飄搖。
被青玄署定為凶神級的漠章之子堰山君和天下年輕一輩佼佼者的薑望展開了一場未受世人矚目的巔峰之戰。
薑望執刀而立,氣息如大海般浩瀚磅礴。
占據著藺高岑身軀的堰山君表麵來看沒什麼特彆之處,但麵對薑望氣勢如虹的一刀,卻能輕描淡寫的抬手擋住。
這是拋開所有,純粹的生死之戰。
薑望深吸一口氣,長夜刀歸鞘又再破鞘而出,便是呈現一道耀眼光芒,斬碎桃山無數風雪,飛花能傷人,雪花亦然,堰山君的衣袍瞬間被切割出道道口子,臉頰同樣血花迸濺。
雖然堰山君已經很儘力在躲或者格擋,但漫天雪花實在太多,最終堰山君選擇硬拚,祂膝蓋微微彎曲,低下身子,宛如獵豹般疾掠而出,伴著一聲驚雷炸響,狂風瞬間吹散周圍雪花,堰山君的拳頭狠狠砸在長夜刀
上。
薑望一手攥緊長夜刀柄,一手抵著刀身,念頭微動,第二類真性陡然顯現在堰山君斜上方,烈日般的灼熱氣息凝聚一點,在堰山君瞳孔驟縮的目光注視下,照著祂的臉,狠狠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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