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無彥隻是看了申屠起一眼,說道:“苦檀各處都有妖患發生,時間一長,青玄署必能注意到梁城
情況,有援兵是肯定的,僅是什麼時候會來的問題。”
“若在最後關頭率族出擊,不僅能最大減少損失,也能落個護城功勞,早早出手,隻會讓族人白死。”
申屠起皺眉說道:“整個梁城都清楚我們閉門不出,尋常百姓倒是無礙,但以鬱惜朝為首的那些江湖野修可不是啞巴,誰會認我們有護城的功勞”
申屠無彥說道:“把鬱惜朝解決掉就是了,那些江湖野修是震懾於鬱惜朝的實力,也有些確實心存正義之心願跟著鬱惜朝降妖除魔,但除了個彆刺頭,這些江湖野修本就屈服於我們申屠一族之下,諒他們也不敢說什麼。”
申屠起難以置信看著族長,急切說道:“你彆忘了鬱惜朝是薑先生的徒弟,動他有什麼後果,難道族長不清楚”
申屠無彥冷笑道:“薑先生又沒在梁城,鬱惜朝護城戰死,是謂降妖除魔的英雄,有什麼問題”
申屠雋此時猶豫道:“沒能嘗到鬱惜朝的甜頭,就讓他這麼死了,實在有點可惜啊。”
贅婿申屠鯤麵色一僵,他看著申屠雋的背部,眼眸裡閃過一絲陰鷙。
申屠無彥斥責道:“管好你貪吃的嘴!”
申屠起搖頭說道:“我仍是覺得此事不妥。”
申屠無彥皺眉說道:“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你最好搞清楚誰才是族長,真是混江湖把自己混傻了。”
便在這時,正堂外忽然跑進來一人,稟報道:“族
長,鬱惜朝來了!”
堂間猛地一靜。
申屠無彥眯縫著眼睛說道:“來得還真是時候。”
他擺了擺手,申屠鯤等贅婿便離開正堂,前者回到自己院裡,倒了杯茶,卻遲遲沒有飲下,轉頭看著城外妖氣衝天,臉色更顯陰沉。
......
翌日清晨。
天色仍顯昏暗。
有塊頭很大的妖怪撞擊著城門。
城內是江湖野修和鎮守府衙的人極力支撐著。
梁城作為北闃郡僅次於郡城的大城,城牆以及地下自然有抵擋妖怪的鎮妖石,再加上這麼多人前仆後繼撐起屏障,才能護住梁城這麼久,可那曇花一現的大妖尚未出手,梁城還能抗多久,眾人心裡都沒譜。
“鬱惜朝呢”
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
梁城鎮守咬牙說道:“昨夜鬱惜朝獨自斬殺數百隻妖,想來是筋疲力儘,彆著急,他休息好了,自會趕來!”
聞聽此言,眾人不疑有他,輪番上陣支撐屏障,以此節省力量。
但很快趴在城頭觀望的人便連滾帶爬下得城頭,疾呼道:“大妖出現了!”
“我去把鬱惜朝找來!”
不由分說,便有江湖野修火速遁走。
緊跟著城門連帶著城牆劇烈震顫。
梁城鎮守下意識抬眸,瞳孔驟然一縮。
隻見城牆外出現一個巨大的腦袋,長得奇形怪狀,令人作嘔,它堪比城門的手掌猛地拍落,城牆頓時坍塌大半,飛濺的碎石砸中措不及防的江湖野修和鎮守府衙修士,霎時死傷
一片。
“鬱惜朝呢!”
雖然沒覺得鬱惜朝能對抗大妖,但他們能指望的確實隻有鬱惜朝,如果沒有鬱惜朝,梁城早就破了。
梁城鎮守竭力穩定軍心,卻根本沒人聽他的。
有多數江湖野修已萌生退意,雖然他們無路可退,但失去這些人幫忙,屏障已然搖搖欲墜。
剩下堅信鬱惜朝會來的人,終究沒等來鬱惜朝,而是等來了春風一渡的老板娘。
麵對旁人急躁詢問,老板娘閉口不言,她臉色煞白,心慌的不行。
有人意識到問題,突然衝到老板娘身側,厲聲說道:“鬱惜朝是不是跑了他讓我們抵禦妖襲,死了這麼多人,他自己卻跑了!”
老板娘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轟出一拳,那人直接飛出好幾裡地。
梁城鎮守驚愕看著老板娘。
更多人哀嚎著咒罵鬱惜朝,有人破罐子破摔全力以赴攻擊大妖,有人接連倒退,甚至有人把目標放在老板娘身上,欲意報複。
可就在城內亂得不成樣子時,城外卻有呼嘯破空聲乍起。
所有人皆目睹那正要一鼓作氣拍碎城牆的大妖忽然爆開,血霧揮灑城前。
霎時,天地一片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