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望皺著眉,伸手遮掩口鼻,說道:「出去再客氣!」
鬱惜朝聞言,雙手撐著大妖的身軀,然後看向蘇長絡,試探道:「師兄幫個忙」
蘇長絡黑著臉說道:「你慢慢爬。」
薑望已經轉身離開。
蘇長絡說完便同樣快步離去。
鬱惜朝歎了口氣,隻能慢悠悠自己拱出來。
薑望讓蘇長絡把申屠起帶上,回到最開始的石室裡。
部分申屠族人悲痛看著被蘇長絡隨意扔下的申屠起,有女眷抽泣不止。
但申屠雋僅是愣了一下,她麵上反而露出驚恐之色。
申屠起死了,那鬱惜朝呢
她看向薑望身後,沒有人跟出來。
也有彆的申屠族人意識到問題,如果鬱惜朝沒死,尚且能夠有回旋餘地,但如果鬱惜朝死了,薑望會怎麼做
他們滿眼恐懼,瑟瑟發抖。
李神鳶看著薑望問道:「沒找到鬱惜朝」
薑望說道:「找到了。」
顧揖急忙問道:「找到了屍體」
既然找到了,又沒見人,她理所當然有這種懷疑。
以申屠雋為首的申屠族人聞言,更是惶恐不安。
李神鳶敲了敲顧揖的腦袋,說道:「那個人都帶出來了,薑望會把鬱惜朝丟在裡麵很顯然是沒死。」
顧揖揉著腦袋說道:「那他人呢」
話音落下,便有唦唦拖拽重物的聲音響起。
鬱惜朝費力拽著大妖,氣喘籲籲道:「我在這兒。」
蘇長絡瞪大眼睛說道:「你把它拽出來乾嘛」
鬱惜朝笑著說道:「那些江湖野修幫了很大的忙,這白菻化妖便是澡雪境的道行,身上任何一個物件都是
寶貝,不管拿妖骨鍛造兵器還是怎麼著,對於野修而言,已是很豐厚的資源。」
蘇長絡滿臉訝異,「你倒是有心。」
而申屠雋見此一幕,明顯鬆了口氣,又爬起身奔向薑望,喜極而泣道:「太好了,終是沒有釀成惡果,罪魁禍首是申屠無彥,我起先是不同意的,但他是族長,非要一意孤行,我也沒招,薑先生看在煌兒的麵子上,想來定是不會為難我的!」
已經奄奄一息的申屠無彥差點被申屠雋這句話氣死。
要說申屠起有勸阻就算了,你不僅沒想阻止,還想饞鬱惜朝身子呢,你個臭不要臉的!
申屠煊作為申屠一族目前年輕一輩裡最有資質的,也最有骨氣,他指責申屠雋道:「你沒事除了上街到處抓男人入贅也就算了,一個孩子沒生出來,沒給家族貢獻半分,現在家族有難,竟如此恬不知恥,有你這樣的長輩,真是我輩恥辱!」
申屠雋惱火道:「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麼!申屠一族昌盛可以竭力培養你,沒了申屠一族,你屁都不是,我想活著有什麼錯一個小輩還敢指責我,你想死沒人攔著你!」
申屠煊終是年輕氣盛,一時氣血上頭,摁著申屠雋就是一頓暴打。
奈何申屠雋是武夫,申屠煊縱是洞冥巔峰修士,但想以拳頭傷害申屠雋,顯然是不可能的。
沒打幾拳,就被申屠雋一拳轟飛。
申屠烯烯見此也大叫著衝上去,申屠雋毫不猶豫就要再出拳,但眼前場麵似是刺激到申屠無彥,他仿佛回光返照般猛地起身,一把抓住申屠雋的拳頭,將其狠狠踹趴在地,怒斥道:「你該死!」
薑望此時鼓掌說道:「真是精彩。」
顧揖更是看得津津有味,在旁跟著拍手。
申屠無彥肅然看向薑望,說道:「事已至此,我也不想狡辯什麼,要殺鬱惜朝的確是我的主意,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我可以一死,但請薑先生放過其他人,當然,我需要先清理門戶。」
他作勢便要直接殺了申屠雋。
薑望卻突然說道:「我想你們都誤會了什麼,第一,我跟申屠煌沒有半點關係,要說有的話,那就是我間接殺了他,並讀取了他的記憶,所以申屠雋想讓我看在申屠煌的麵子上放過她,這件事本身就有問題。」
申屠無彥臉色大變。
申屠雋更是癡傻看著薑望。
薑望笑嗬嗬說道:「第二,你們想殺鬱惜朝,我殺你們,自是天經地義,但還有第三,我的大徒弟也想殺你們。」
鬱惜朝隨即看向蘇長絡說道:「我沒殺申屠一族的人便是想等你來殺。」
想著外麵申屠府邸那躺了一地的人,蘇長絡總算明白是怎麼回事,他拍了拍鬱惜朝的肩膀,說道:「謝謝師弟。」
鬱惜朝表示無礙。
但蘇長絡是深深記在心裡的,畢竟鬱惜朝一人對抗整個申屠一族,以眼前情形來看,若是下殺手的話,未必不能全身而退,不至於最終落得被大妖吞入腹中的下場。